陆棠眉心轻皱,不管是等下去还是绕路,都有可能误了时辰。
看看什么人在打架。
琥珀下了马车,不多会便回来了。
七八个人在殴打一个书生和一个老妪,说他们偷了东西。
陆棠下了马车,看到不远处一群人正脚踢拳打地上的两个人,琥珀,让他们停下。
琥珀眉眼弯弯,好嘞。
她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到了跟前,飞起一脚直中一人面门,翻身又是一脚踹在一人肚子上。
不多会,七八个打人的男子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一脸凶相的男子怒目盯着琥珀。
若非他疼得龇牙咧嘴,倒颇为唬人。
琥珀拍了拍手,仰着下巴说道:呦,还是个人物说来听听你们是什么人,敢挡我家姑娘的路。
那凶相男子向她身后看去,便看到一个锦袍加身,气质绝尘的女子站在那里。
他面露狐疑之色,目光在马车上逡巡一圈,并未发现族徽一类,可这女子气势不凡,想来不是普通人家女眷。
凶相男子瞥了地上的穷书生一眼,冷声道:这对母子偷了我们的东西不认账,你们难不成要助纣为虐!
书生满脸血污,头发凌乱黏在脸上,衣衫凌乱破损,他踉跄着站起身,斥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我们偷了东西!
陆棠意外地看他一眼。
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自证。
人一旦陷入自证,就落了下风。
此人却不是,他第一句话便是反问,欲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凶相男子扬手上前一步,那书生凛然不惧,挺直腰板站在那里,目露凶狠之色。
刚刚若不是护着母亲,他也不会趴伏于地。
不等凶相男人上前,琥珀便往书生的方向踱了两步,那人气焰一下便弱了许多。
这姑娘人小体娇,下手却又狠又辣。
凶相男人见讨不了好,狠狠啐了一口,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母子!
书生气恼羞愤,却无可奈何,见他们离去,赶忙转身蹲下看母亲的伤势。
虽然有他护着,母亲依然挨了不少拳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外伤倒是好说,老妪昏迷不醒,不知道脏腑是否有损。
要尽快送医才是!
但他囊中羞涩,没有银子便没有大夫肯诊治,书生一时犯了难。
看着母亲身上的伤,书生双目赤红,忽然转身看向陆棠。
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厚颜,可否再借些银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艰难,他家中清贫,近几日来却总是遭遇各种麻烦,几次被洗劫,如今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不要说看病。
这次更是当街被人冤枉偷了东西,不给他们任何开口机会便对他母子拳脚相向。
虽然书生知道事有蹊跷,然当务之急,是送母亲就医。
陆棠说道:给他银子。
琥珀从身上拿出两锭银子,说道:我家姑娘仁善,快去带你娘看病吧。
书生眼尾泛红,双手捧着银锭,深深作了一揖。
在下顾渊,姑娘贵姓,又该如何寻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