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缝,沈允珩的侍卫凌肖双手捧着一封信进来。
沈允珩接过,拆开查看。
孟亭月坐得板正,目光微垂,掩下心底的激动。
她记得上辈子太子看完信就走了。
等太子走后,她应付着去桃林逛一圈。
去娘亲留下的铺子逛一圈,再去书摊子买几本医书回去。
“看够了?”
低沉淳厚的嗓音缓缓流入耳畔,似那古老又遥远的低喃一般,孟亭月下意识接话,“看什么?”
孟亭月抬眼,两双眸子对上。
孟亭月迅速开始思索自己刚才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刚才她说话了吗?好像没有。
做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做。
最后她心中叹道:果然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沈允珩定定看了她一会,不紧不慢将手上信纸折起。
在孟亭月期待的目光下,沈允珩将折好的信纸夹进册子里,随手将册子放到一旁。
孟亭月等待了会,沈允珩没动静,马车也未停下。
她见沈允珩没注意这边,扯了扯笑得有些僵的嘴角。
心中嘀咕不止:怎么还不走,
她虽是太子妃,同太子却是第一次见。
若真算起来,她爹和太子关系都比她这个太子妃更亲密。
……
孟夫人坐于床榻,捏着帕子安抚着孟清姣的情绪。
孟大人看着老大夫,语气担忧,“她为何会突然昏倒,可是身体有事有暗疾?”
老大夫抚须道:“令千金身体并无大碍,之所以会昏倒许是因为忧思劳累,好好休息就行了。”
将老大夫送走后,孟大人面色微沉,立于床边注视着诉苦哭泣的孟清姣,“哭什么哭,人都走了,还装。”
“老爷,你凶姣姣做什么。”孟夫人目光哀怨。
孟大人皱眉,“亭月费尽心思为姣姣创造同太子相处的良机,她还如此不争气,不懂抓住这机缘。”
“太子的身份比五皇子尊贵无数,称得上是云泥之别,当今圣上对太子宠爱有加,储君之位非太子莫属。”
“届时,太子妃便是未来国母,如此光宗耀祖,一路腾飞的机缘,你还不紧紧抓牢,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孟大人拂袖,可见气得不轻。
孟清姣感觉身上还隐隐作疼,偏偏大夫还什么都没检查出来,还说她没病,引得爹生气。
孟清姣满腔幽怨,不由地抱怨,“现在是太子,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发生什么。”
“放肆!”孟大人发怒。
孟清姣和孟夫人皆被吓了一跳,孟清姣挤出来的泪挂在眼尾,显得楚楚可怜。
孟夫人那张保养姣好的脸上也染上惊愕。
孟大人见了,语气神态软和了不少。
“这番话要是落入圣上耳中,别说你了,你爹我的脑袋都不保了。”
孟清姣委屈地咬着唇,思索着要如何将前世的事情隐晦告诉她爹。
她是真的不想嫁给太子这个短命鬼。
“爹,战场上刀剑无眼,太子万一在战场上有个意外女儿不就要守活寡了。”
孟大人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如今战势稳定,若非紧急情况,陛下不会再让太子上战场。”
孟清姣撇嘴。
上辈子爹也是这般说的,谁知道之后陛下又让太子亲征,最后还死战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