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璟也笑了笑,转身进了里间。
含琴扶着谢沅坐在桌边,说道:“世子真是体贴,换做旁人家,叫丫鬟伺候都不奇怪,偏偏世子除了您外不叫任何女子近身,成婚三年来只守着您一个人过,可羡煞京城不少夫人姑娘呢。”
“谁不知道忠义伯世子宠妻如命?”含秋道,“连欧阳神医那样脾气古怪的人都能被他的三顾茅庐打动,愿意为夫人治愈奇症。”
“咱们夫人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又贤良淑德持家有道,世子怎么会不爱重呢?”
“我本性并不贤良,只是我愿意为他变得贤良。”
谢沅撑着下巴,莞尔一笑:“从十四岁那年,他在我受人奚落时为我摘花,我就喜欢他了,若那时他肯自己将花送给我,而不是叫路人来送,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我的心意!”
或许这对别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十四岁的她心境不同,在那时出现于她眼中的顾令璟便也不同起来。
她们说话间,顾令璟已经换好衣裳走了过来。
谢沅忙为他布菜。
顾令璟握住她的手,温声开口:“不必你忙,我为你布菜就是。”
谢沅眉梢微挑,干脆放下筷子:“那你喂我!”
顾令璟眼中染上笑意,当真一口一口喂起她来。
直到谢沅吃了个半饱,他才就着剩下的菜快速吃了起来。
晚间沐浴过后,丫鬟们纷纷退下,叫两人歇息。
床上,谢沅笑看了顾令璟一眼,侧身靠进了他怀里,后者抬手抱住她。
“多谢夫君愿意为我照顾小弟。”
谢沅声音轻快,连重病带来的身体疼痛都减缓了许多:“看你们相处得这么好,还能够秉烛夜谈,我心中十分高兴。”
“我与谢昭虽然是政敌,但只要你开心,我可以试着接纳她。”
谢沅笑眯眯应是,随后说道:“只是若夫君再宽容一点,顾及着自己和小弟的身体,我就更高兴了!今日小弟在路上都走不稳了,还是我扶她回去的。”
“走不稳?”顾令璟眉头微皱,语气急了些,“她很累么?”
“是啊,她刚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累得睡着了,脸色也不好,你就好人做到底,以后宽容些吧。”
顾令璟囫囵应了一声,眼底却染上担忧。
心里乱了后,他越发在床上躺不住了。
终于,在谢沅还在叮嘱他注意身体时,他忍不住坐起身,快速下地穿衣。
谢沅被他这忽然的动作撞去一边,手臂都泛着微疼:“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刚想起还有一桩案子没处理完,我去书房收尾,你先睡吧。”
“可你昨夜就没怎么睡……”
顾令璟俯下身,轻摸了摸她的脸:“我午间在衙门睡过,一会儿处理完公务就在书房睡了。”
谢沅正想说要陪他,他就已经转身大步离开,连背影都带着急切。
“这么急啊……”
谢沅嘀咕了一声,也没多想,只有点心疼他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