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双手微微收紧,将她牢牢环在怀中。
怀里人却开始挣扎,推搡着他道:我已是皇上的人,王爷你这又算是什么,若被看见,你自然无事,但我却有性命之忧。
看见沈清朔薄唇扯出嘲弄,若是当真有人会看见,你觉得他们能得逞溪凌台周围的守卫,早已经被人调走,你殿内所有人都昏迷在房间,哪怕当真有什么人听见,也不会来管你。
今夜若不是他得到消息前来,等待她的只有地狱。
成溪儿微微一颤,从他话语里明白了什么。
她抖着声音问:谁、谁要这么害我……
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只能是位居高位的人,可她和谁都没有接触,难道只因为她侍寝一夜,便有人想害她
沈清朔定定看着她,没有回答,只道:你这里的人,除蓝璎之外,全部换掉,他们都已经被秋月收买,即便没有今夜的事,也会有别的麻烦。
成溪儿怔怔的:……秋月是她要害我
她倒是想,只是还未来得及。
那今夜……是谁
成溪儿脑袋如浆糊般,她初入皇宫,即便从蓝璎口中学到了点什么,可对这地方仍是不了解,根本理不出任何思绪。
沈清朔冷淡道:现在知道本王府中的好处了
成溪儿抿抿唇,撇开头道:好不好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已经被王爷你送人。
空气骤然冷凝,二人之间流淌着冷意,瞬间便隔阂了关系。
沈清朔袖下掌心暗暗掐紧,冷冷道:成溪儿,本王只问你一次,是否愿意回宣王府
成溪儿讥嘲的扯扯唇瓣,抬头看他:我哪里有选择权,不过是全凭王爷心情,何况您有洁癖,我既已在养心殿过了夜,您还会要我吗
沈清朔脸庞一寸寸地变冷,眼里仿若覆着层霜,让他气场陡然冷冽。
压下心中燥火,他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回去。
成溪儿没讲话,垂着脑袋将自己缩成一团,像是团棉花,却异常倔强。
沈清朔气笑了:你别后悔。
说罢,便一甩袖袍,大步离开。
不多时,洛寒踏入屋内,深深看一眼成溪儿,便将地上两人拖走,清理干净了血迹。
夜色恢复寂静,窗外树影婆娑。
成溪儿抱膝坐在床上,眼眸微微泛红,神情却很倔强。
她实在是弄不明白沈清朔,昨日将她轻易送走,今日却来问她要不要回去。
皇帝虽然没碰她,可对外来说,她在养心殿过了一夜是事实,沈清朔难道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既然想要她回去,又何必要让她过夜。
与其被他这般反反复复、将来也有可能被送去给他人,那不如不要回去。
哪怕将来皇帝也有可能将她送走,但好过是沈清朔送,至少,她不会那么伤心难过,反复被蹂躏一颗真心。
成溪儿不敢再睡,生生熬坐到天明、蓝璎端着水走入房间内,她才渐渐收敛心神。
溪凌台的宫人,是该清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