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帝微微扬了扬眉,对于郑千秋给予叶玄的这个评价颇为受用。
老太傅说的不错,叶玄这小子向来没个正行,其做事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便是所写的诗词,对子,也大多都是兴致使然,而非像他人一般,反复思量,不断的雕琢。
如此,看似太过随行,有些不怎么严谨,但却也正因为如此,其所做的诗词少了浓重的匠心,多了更多的洒脱飘逸灵动在其中,这一点,的确不是其他人所能比的。
且看今日他所做是否还如先前一般,能让人眼前一亮吧。
呵呵,陛下,既是渭水诗会,而叶玄向您保证过,岂会拿随随便便的作品出来,想来定然不是凡品。
这时候,另外一侧,一直未曾怎么开口的誉王眼神也是颇为明亮,淡淡的说道。
哦,誉王对叶玄也是极为有信心
呵呵,陛下,倘若是别人,臣弟还真没什么信心,可是叶玄,臣弟还是有绝对的信心的。
如何说
陛下,叶玄这小子看似放荡不羁,做事有时候不着边际,实际上他是极为爱惜自己羽毛的。简言之,这小子其实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准确的认知。能做之事,必然去做。若是不能,他是断然开口都不开口的。
陛下不妨想一想,这小子觉醒之后,朝堂和御书房内与之的几次谈话。这小子鲜有主动开口之时,除非陛下亲口去问,亦或者他对一件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
誉王这般一说,永盛帝随即轻轻皱了下眉头,开始回想这近两个月以来,叶玄的种种。
这才发现,这小子这两个月虽然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甚至每每在共议国策之事,给自己提出极为关键有效的讯息,甚至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办法。
但是几乎每一次,都是在自己问询了一干大臣之后随口问他,他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
至于几次,他深夜来访。
则大多是因为这小子掌握了某些不得了的情报,得出了极为具体确凿的推断。
你的意思,今日这诗会,他先前干答应真,拿这诗会,并非是如朝中大臣一般,只是一时豪言壮语,哄骗朕,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有十成的把握,战胜所有人
臣弟以为……是!
誉王重重的点头,旋即看向了不远处的叶玄。
这小子坐在座位上不要太轻松,倘若是给他一张太师椅,怕是要脱靴翘腿了。
可这次他要面对的却是全天下的才子……人力有限,他真的……
陛下,叶玄之才非是用寻常之法可揣度。
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不能用评判常人的方式来评判他,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轻轻颔首,永盛帝没有再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
墨无争却是突然颓然的叹息一声。
他看向叶玄,用一种极为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的语气说道。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就这以秋入题的诗词和对子而言,你的确要比我所做要强,这第一局,算是我输。
什么,这就认输了
不是,到底写的什么呀,我们还不知道呀
这么草率的吗方才这姓墨的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可以胜了叶小侯爷吗
你们知道个屁!这还看不出来嘛,定然是叶小侯爷所写的诗词远远强于这姓墨的,不然岂会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认输,哎……只可惜,这次诗会不是一对一的淘汰,而是每轮只淘汰最差的一人,否则,这一下,便可以让这姓墨的出局了。
旁边一名大靖学子,狠狠的拍了下大腿,一脸的不甘。
这段时间,南晋人在长安城极为的跳。
南晋人仪仗这些年在文运上稍稍碾压大靖一头。
再加上大靖南地不少学子因为受到南晋文脉的影响,偏向南晋。
致使即便是在大靖北地,在大靖的主场。
南晋人依旧有不小的阵仗和气势。
这让不少北地学子心中憋了一口闷气。
这诗会未曾开始之前,大靖北地的不少学子,便与南晋学子以及大靖南地学子产生了摩擦和冲突。
各种小型的文斗,在长安城各条街道和巷子内,在茶馆酒楼内,不时的上演。
而在这些文斗之中,大靖北地学子输多胜少。
自是又招来了南晋和大靖南地学子的不少冷嘲热讽。
正因为如此,大靖北地学子心中憋着一口气,都希望被他们称为文曲星下凡的叶玄能够在今日的文会上扭转乾坤,一举夺得诗魁,挫一挫南晋人的锐气,涨一涨北地人的威风。
可不曾想,这第一轮比试。
叶小侯爷便成了那最后一个交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