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心里没有鬼的人,才能如此坦荡的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
更重要的是,陈浪临走时候诵念的那首诗作,堪称精妙,也是一首足以流芳百世的佳作。
倘若这首诗是陈浪临场所作,那他的才学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随着众人唾骂声逐渐消停,众人也觉得这场聚会没有在继续下去的必要,于是一个个先后离去。
几个时辰后,陈浪的名声,就在广陵府传开了。
有人骂他沽名钓誉,有人骂他狂妄无知,但也有人说他才气逼人。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把陈浪推到了风口浪尖。
陈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果不把这潭水搅浑,任由“代笔”的谣言发酵下去,那么不等府试开始,他跟盛褚良的声誉就得彻底完蛋,到时候极有可能会被取消考学资格。
聚会上的那番话,虽然也惹来了许多人的不快,但也间接的把“代笔”的谣言给压制住了,现在街头巷尾谈论的最多的,不是代笔,而是陈浪本人是否有才学。
毕竟宋真宗赵恒的“劝学诗”,威力也是非同凡响的。
。。。。。。
彩月楼。
广陵府未央湖畔的最好的酒楼。
能来此地消费的,多是广陵府内的显赫人家。
“吉甫兄,陈浪的那首诗,你觉得如何?”
一个三十来岁的公子,单肘架在窗棱上,眺望着正在草坪上嬉闹的几名女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而他口中的吉甫兄,端坐窗桌前,单手拿起茶盖,慢慢的刮着茶汤表面,整个人看上去略显严肃,“没想到这个姓陈的还有几分学识,本想着能借此机会,狠狠打压一番,却不想他使了这么一招,直接把全部读书人都拉下水。”
“可如果仅就如此,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关键就在于这首诗,看似市侩,实则字字珠玑。既给了天下读书人面子,又给了他们里子,当真厉害。”
“这么闹腾一番,再想从声誉方面打压他,就没有可能了。”
窗前公子淡然一笑,道:“吉甫兄前些日子,信誓旦旦的表示,要让陈浪身败名裂。如今计谋失败,却还能保持肃然冷静,当真是令在下佩服。”
吉甫说道:“我只是还个人情债罢了。”
“南河县的赵雄伟,昔日给了我半张饼,让我没有饿死。”
“这半块饼的情谊,也就值我做这么一件事儿了。”
“自今日后,我与他再不相欠。”
窗前公子道:“那就这么把陈浪放了?”
吉甫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他的老师,可是盛褚良啊。”
“我想更进一步,这对师徒就必然要。。。。。。”
“罢了,不提他们,令尊身体如何?”
窗前公子道:“有所好转,但暂时还下不了床。”
“家父恐因身体原因,耽搁了朝廷取士,因此对外隐瞒了病情,甚至大夫都是从县城请来的,而且进了我家门,就再没有离开过。”
“今日我们是来寻开心的,不提这些糟心事情。”
“湘儿姑娘为何迟迟不来,吉甫兄你稍等片刻,我去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