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演的。
宋卿妤是真的有点胃痛。
她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晚上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没敢多贪嘴,胃里空空再加上这会儿紧张过度,忽然就胃痛起来。
厉淮东松开了她,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宋卿妤赶紧拦住他,“我喝点热水缓缓就好。”
“是不是饿的?”
“不饿。”
宋卿妤刚说没有,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叫起来。
她赶紧捂住了肚子,下一瞬,撩发,提被,眼神四处躲闪,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很忙。
厉淮东披上睡衣下床。
“我让厨房给你下碗面。”
“不用,这么晚了别麻烦他们了。”宋卿妤的父亲曾是厨师,她知道大半夜被主家叫起来做吃的有多辛苦。
“厨房轮班制,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
好吧。
真不愧是厉淮东,厨房配置都比一般豪门高级。
厨师很快给宋卿妤做了一碗面,许是厉淮东特地交代的,这碗面对减肥的她很友好,清淡美味,量也正好,不多不少。
宋卿妤吃面的时候,厉淮东站在庭院里抽烟。
他穿一身灰色的睡衣,深沉的夜色里只一个英挺的影子清孑独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指尖的烟头明亮如星。
今晚全被她搅黄了,什么都没有做成,他应该很扫兴。
宋卿妤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走到庭院里。
厉淮东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她。
“吃完了?”他掐灭了烟。
“嗯。”
“胃还痛吗?”
“一点点。”
“去休息吧。”
宋卿妤猜不准他还要不要继续刚才的事情,站在原地看着他:“你呢?”
“我去书房处理几个邮件。”
宋卿妤默默松了一口气。
这个细节落在了厉淮东的眼里,他在她即将转身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怕我?”
今晚她的反应和那晚在酒店大相径庭,酒店那晚,她热情主动,像团火燃烧吞噬着他的理智,而今晚,她拘谨闪躲,各种细节的反应无不显示她对他的抗拒。
宋卿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一直都是怕他的。
之前怕,是因为从陆家人嘴里听来太多关于他冷厉不近人情的印象,这些印象虽然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有所缓解,但宋卿妤知道,厉淮东就像一座大冰山,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他愿意让她看到的其中一角,而其实,哪怕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他依然还是神秘的,不可捉摸的。
这种畏惧藏在潜意识里,喝醉的时候她可以无所顾忌,但清醒的时候她放不开。
当然,她内心深处最无法跨越的那道坎,还是她自己。
上一段婚姻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再次面对一段不确定的婚姻,她很怕自己会重蹈覆辙,所以本能地抗拒着他。
“对不起,让你扫兴了。”宋卿妤说。
“你不需要觉得抱歉。”厉淮东与她对视,“虽然是夫妻义务,但我不会勉强你,去睡吧。”
宋卿妤心里一暖:“谢谢。”
她说完,脱开厉淮东的手,快步进屋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