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贵妃看着好不容易养熟,前几日才不哭闹了的郁子宥,微叹不舍道:“等你母妃回来,你就要离宫回王府,怕是用不了几日就忘了祖母了。”
郁子宥听不懂,只知道啊呀应和。
“小没良心的。”毓贵妃笑嗔了一句,稀罕的不行。
郁澜被婢女搀扶着,走的极慢。
母女俩闲话漫步,走走停停,回到钟灵宫时已近午时。
皇帝从御书房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峥儿来信了。”皇帝在毓贵妃身旁坐下。
毓贵妃闻言,将郁子宥往皇帝怀里一送,再顺手拿走皇帝手里的信,急切取出。
皇帝已经先看过了,知晓信中内容,不动声色的等着毓贵妃的反应。
“阿峥说什么了?”郁澜喝着温茶问。
毓贵妃看完后微惊道:“他说平阳筹粮很顺利,已在去宜城的路上,姜舒也跟着去宜城了。”
“啊?”郁澜险被呛到,赶忙咽下口中茶水,确问道:“姜舒又跟去宜城了?”
毓贵妃点头。
郁澜眨了眨眼,惊奇道:“她去宜城做什么?夫唱妇随?还是怕阿峥丢了?”毓贵妃咳了声道:“峥儿说姜舒去帮他打理军中后务,让他少此忧虑。”
“这……倒也行。”郁澜看向郁子宥道:“如此子宥怕是还要在宫里住上好些日子。”
毓贵妃道:“宫中冷清,有他才热闹呢。”
“过两日将韫儿也接进宫来,就更热闹了。”
这几日国子监放冬假了,庄韫可在宫中长住,陪伴郁澜。
近十日未见庄韫,郁澜还当真有些想了。
不止想庄韫,更想周泊序。
自离京起到现在已有二十多日,却还未收到周泊序的来信。
按行程算,他应该已到宜城几日了。
也不知宜城天气如何,战事如何,周泊序可应付的过来。
郁澜转头望向屋外,心中思念随着白云缓缓飘远。
宜城。
天气阴沉沉的,似随时都要下雨。
周泊序刚从城外巡查回来,同众将军商讨作战事宜。
“东门外十里是长岭山,越过这座山,便是南延之地。”
“如今南延人占据了长岭山,将其做为营地屏障。我们在防备他们随时进攻的同时,还要谨防他们绕道突袭南门和北门……”
周泊序耐心听着,尽可能的多了解实际情况。
他五日前到达宜城,安置好粮草的第三日便遇到南延进攻,与之交战了一次。
南延人狡诈多端,猛攻东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偷潜入后方军营,试图烧毁粮草。
幸好巡逻兵发现及时,阻止了他们的阴谋。
经此教训,为了弄清南延人是从何处偷潜入城,也为了熟悉地形,周泊序便亲自带人出城巡查了一番。
这一巡查,果真巡出了问题。
北城有一处被杂草掩映的城墙,年久失修,南延人便是在此处开了个洞,偷潜入城。
“北城被损毁的城墙已修筑上,也安排了人巡逻,南延人绝不可能再潜入。”
周泊序听后道:“除了此处,其他地方也要严查,发现毁损不牢的城墙,立马修筑。”
在郁峥到来前,他一定要守住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