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下意识地往云维安的墓上看了一眼,然后脸更红了。
“云想,我这算是见长辈了吧?”程澈打趣她,也算是帮她转移注意力。
他实在是不太会哄小姑娘。她再哭下去,他该没辙了。
安慰的话有两句就足够了,说太多就该假了。
倘若云想还继续哭,他又无能为力,那他只能跟着一起哭了。
回头不知道该是谁安慰谁了。
“我爸确实是长辈。”云想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打趣。
程澈咂舌,他冲着云维安的照片笑,认真道:“也不知道叔叔对我满不满意。”
“我爸啊,烂好人一个,他对任何人都满意,唯有对自己不满意,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云想顺着程澈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酸楚。
程澈沉默。
他再次看向云想,拍拍云想的脑袋。
程澈:“好好生活,叔叔会保佑你的。”
“会的。”云想点头,像是一句誓言。
老天越是要击垮她,她偏要越坚强。她才不气馁,不抱怨呢。她始终坚信,她的人生会越来越精彩。
“小澈,想想!”
不远处传来程枭的声音。
二人一同转身。
程枭抱着一束花,手里还拎了两瓶酒,他阔步走来,步伐稳健,身姿挺拔。
云想恍惚,总能在程枭的身上看到爸爸的身影。
“程叔叔,你忙完了?”云想问。
程枭点头,“嗯。”
“想想,还好吧?”程枭担心地问云想。
“程叔叔,我没事儿。”云想冲着程枭笑。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笑容明媚,杏眸里布满不屈。
程枭:“好!”说罢,他蹲在墓碑前,将手中的花束和酒纷纷摆放好。
程枭叹气,“老云,又是一年,我来看你啦。”
“刚才去队里处理事务,上面还提到了你。老云,你放心,没有人忘记过你。”他语气沉重,说着说着,心尖便泛酸。
云想想,程叔叔应该和爸爸有很多话想说。
她说:“程叔叔,我和程澈去外面等你。”
程枭看向程澈和云想,立刻说:“好。”
确实有些话,云想和程澈在这儿,他说起来不太方便。
二人一走,程枭便倒了酒,笑着说:“怎么样,看到我们家小澈了吧?”
偶有一阵风吹过,他放下的白色花束微微摇晃。
程枭没注意,他继续问:“你觉得小澈配你们家想想,行不行?”
霎时间,花束摇晃的更厉害了。
程枭这下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他看着云维安的照片,赶紧说:“唉唉唉,咱不带生气的啊!我这是跟你商量呢,我承认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但如果想想给我们家当儿媳妇儿,你放心,我和胡楠绝对不让想想受一点委屈!”
“程家的一切都给她说算,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咱们全家宠她!”
程枭喝了口酒,见那束花没再晃动,不禁笑了。
“老云,我可就当你同意了……”
烈士陵园外,程澈正在群里回复观鹤的消息,一抬头就看到云想低着头在那踢地上的小石子。
“那天体育老师见到我,问你在哪儿。他找你是有事儿吗?”云想忽然问程澈。
程澈:“他给我报名参加沈城的男子高中网球赛。”
“好诶!”云想立刻停下动作。
“好什么?懒得参加。”他继续看观鹤的消息。
观鹤也是在问他参不参加,程澈不参加,就得观鹤参加了。
所以观鹤正在鼓励程澈,人长得帅就该出去多露露面。
程澈发了个“大便”的表情过去,让他闭嘴。
观鹤: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会害你吗?
程澈:会。人在面对自己的私欲时,对面是人是狗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