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旌躺在床上,感受着从腿部传来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旌,你怎么样?”
苏樱立刻问道。
谢旌此时浑身是汗,脑袋上的青筋显露无疑,明显是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谢旌呼出口气,“我没事。”
能再恢复如初是多大的运气,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谢旌看着苏樱,她真是他的贵人啊,如果不是苏樱,自已恐怕就真的要脱下军装了。
这次的治疗时间格外的长,等回到沪市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点多。
刚下公交车,苏樱就看到街上群人围着个人,中间那人站在张桌子上,大声的说话。
“打倒切!”
“打倒切!”
“革命到底!”
“革命到底!”
苏樱看的心惊胆战,谢旌注意到了苏樱的不对劲,紧紧的捏住了她的手,“别怕,有我。”
有他在,定可以保护好她的。
苏樱深呼口气道:“我相信你。
谢旌我们早点走吧。”
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便开始收拾东西。
大件的例如收音机,电风扇这些留在这里也是平白吃灰,直接打包运走,两人争取轻装上阵。
苏樱来到爸爸的书房,苏樱父亲生前是复旦大学美术系的教授。
说来也是可笑,作为苏家的独子,苏父不但不懂经商之道,反而十分的天真,每天沉浸与艺术的世界之中。
父亲离开了太多年了,久到她不看照片已经想不起父亲的脸。
苏樱拿起她和父亲的合照,这是她十三岁生日那天,和父亲起在院子里照的照片。
苏樱的父亲长了副好相貌,文质彬彬,身材高大,对身边的人很温柔,对女儿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她将照片放进行李箱中。
书房里还有许多父亲的遗作,和父亲生前的收藏
将这些全都收入箱子中,还有爷爷奶奶生前的遗物,也都分门别类的收好。
谢旌看着脚下的几口大箱子,没有多问。
其实苏家有个暗室,只有苏樱和爷爷知道。
但是现在……
苏樱也很犹豫要不要告诉谢旌。
谢旌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出去买回我老家的车票。”
每个人都有秘密,现在她不愿意告诉自已,自已绝不逼问,也不让她为难。
苏樱松了口气,认真的说道:“谢谢。”
密室的入口就在楼厨房后面的杂物间里。
打开后里面立刻传来了股阴凉的风。
沪市黄梅雨时节,连挂在院子里的衣服都能长毛,但是这个暗室是当年苏爷爷找人花了高价修的,特意做了干燥和通风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