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来了!
顾青雾这段时日总担心怀孕,这下总算放心了。
随后她发现床侧空空的,江恂已经起床。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江恂刚好回来,手里拿着洗漱的温水,见她已经醒了,侧着身坐着,姿势别扭,还有些不知所措,忙问她,“怎么了?”
“我、我来那个了…”
顾青雾迷瞪惺忪的睡脸微微涨红,有些窘迫难以启齿。
这里可是寺庙。
她竟弄脏了寺庙的床。
江恂放下温水,过去看。
顾青雾更加的尴尬,忙忍着腹痛往床外边挪,“我…我马上把床收拾干净…”
少女纤薄小巧的脚丫子很快伸到床外,眼见就要下地,江恂大掌握住她俩脚丫子,塞回被窝里,“我会命人来收拾,你坐床上别下来。”
脚丫子回到被窝里,暖烘烘的,她微垂着头,“寺庙里都是和尚,你的手下也都是男的,我不要他们收拾…”
让和尚来收拾,她觉得对佛门不敬。
他的手下来收拾,她以后还怎么见他那些手下?
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我会派人守着禅房不让人进来,再派人到山下请个农妇来收拾,不会有别人知道你弄脏了床。”
顾青雾听完,觉得这样处理好,轻“嗯”了声。
江恂这才回身去将温水拿到床边。
顾青雾就着男人递到唇边的水,含了一口,漱完,吐在他另只手拿着的杯子里。
漱完口,江恂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擦完脸,手下刚好端着热粥到门口,江恂把水端出去,换了热粥端进来。
顾青雾腹痛,只吃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了。
日出因此没看成,江恂提前抱她下山,回京找大夫。
他们才下山不久,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便从云层中迸射出来,金光洒满山河,为群山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辉,壮观瑰丽,如梦似幻。
顾青雾趴在江恂腿上忍着腹痛,马车快而稳地往京行去。
这盛景,她注定看不到,且越离越远…
入了京,先去药庐。
顾青雾以前月事很正常,少有腹痛。
但自从被江廷文送给老尚书落水后,她就落下了每次来月事都腹痛的毛病。
滑胎后,月事就更是不正常,时多时少。
这次就来得特别多,还巨疼。
贺大夫给她开了药,熬好服下,等到不疼,已是下午,江恂带她回王府。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江恂先下马车,顾青雾有些虚弱地从马车里出来,江恂回身正要去抱她,一府中下人急匆匆从府内跑了出来,“王爷,长公主和东凌郡主来了!”
江恂要抱顾青雾的动作一顿。
下人躬着身,继续小声禀报,“长公主和东凌郡主来了个把时辰了,去王爷院里和姑娘院里走了一圈,传了姑娘身边的婢女和孙嬷嬷去花厅问话。”
婢女和孙嬷嬷是他母亲派来监视顾青雾的,这次出门他没带这两人,他母亲怀疑了。
江恂面色微沉,抱顾青雾的动作,改成要扶她下马车。
顾青雾听到长公主传了她身边的婢女嬷嬷问话,吓得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哪还敢让江恂扶,忙避开江恂的手,从另一边下马车。
江恂知她害怕,没再去扶她,转身入府。
顾青雾胆战心惊跟在他身后。
花厅里外全是长公主的奴仆。
江恂入了花厅,看到除了他母亲身边的奴仆外,婢女、孙嬷嬷、管家也站在厅内一旁伺候,他母亲坐在上位喝着茶,东凌郡主坐在他母亲左侧下首。
所有奴仆看到江恂和顾青雾进来,赶紧行礼。
看样子是问完话了,婢女和孙嬷嬷没有出卖她和江恂,不然就不是这幅光景了。
顾青雾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沈东凌看到江恂进来,站了起来,大大方方朝江恂喊了一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