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也赶紧跟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响,在苏苏眼前的这幕闹剧忽然就这样飞快地落幕,甚至来不及让她反应。
苏苏站在大门边,静静伫立了一阵子,鼻间飘来海兰的香水味,无处不在。用这种香水的女人,那么美丽。
……
第二天一早,苏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在客厅的沙发,等着。
过了很久,直到将近正午,那扇门才打开,海兰蓬松着一头乱发,身上穿着萧霖对来来说过于宽大的衬衫,刚刚遮到她的臀部,雪白笔直的大腿露在外面,看起来格外的性感美丽。
“饿死了,苏小姐,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好饿哦……”她脸上的残妆没有褪尽,美丽的轮廓在正午透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口气骄矜,仿佛苏苏就是那专门为她准备饭菜的下人。
“萧霖呢?”苏苏不回答她的话,淡淡地开口问她,清澈的眼中波澜不惊。海兰一愣,咯咯一笑:“正在里面睡呢。昨晚苏小姐睡得可好?”
苏苏微微一笑,迎上海兰略带嘲讽的眼睛:“很好,谢谢关心。”
海兰不相信地轻笑,白。皙得有些苍白的手指摸过苏苏放在一边的行李箱,挑了自己的细眉:“那苏小姐怎么想离开呢?昨夜应该是想了一夜吧?”
苏苏看了一眼还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门,站起身来,对海兰说:“对这种事怎么需要一夜那么长的时间,一秒钟就够了。麻烦海兰小姐等萧霖起来以后,告诉他我搬到原来住的地方了,请他放心。也谢谢他这些日子对我的关照。”
她说完,拖了行李箱转身就走,优雅淡然,带着一丝轻松,轻轻带上大门。
海兰看着门缓缓关上,准备好一整夜的心里设防,所有可能面对的情况,却只是淡到不像话的告别。有一种蓄满了力量准备抗压,忽然发现自己的对手只是看着她,并不上前,那样郁闷的感觉,堵得心里发慌。
也许自己的到来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最后分离的一道裂痕。海兰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冷,一转头,却见萧霖靠在房门,静静注视着苏苏。刚刚关上的大门。
“她……走了。”海兰悄悄咽了口唾沫,萧霖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她走了。”半天,他忽然轻笑,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
苏苏拖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箱,走出大厦华丽的大堂,守在大厦外萧霖的手下看着她的离开有些诧异。
苏苏冲他们一笑,挥手招来的士,扬长而去。
坐在飞驰的的士中,灌进来的热风呼呼的,苏苏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他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离开,而她真的离开了,对谁来说都是公平的。
所以没有怨,也没有恨。这样真好。
苏苏微微一笑,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不论白鸣风和萧霖,只要谁肯狠狠心,谁都可以将她驱逐出自己的生活。
她摊开手心,还是没有,抓紧,只能感觉自己的手腕中的血流的脉动。
她知道,这一次,她还是被伤害了,即使只是轻微的那么一点点伤害……
……
日子缓慢而以看不见的速度从眼前掠过,苏苏整理好今天店里的最后一笔账目,满意地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再过一个月,应该可以将店里的生意扭亏为盈,也能给远在某个不知名地方的素薇寄去属于她那一份的利润。
虽然素薇自己走之前带了自己的多年的积蓄,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和何明也需要一笔钱才能安顿下来,再做个什么小生意之类的。
苏苏关上店门,这才发现夜又深了,街上行人寥寥,路灯昏黄。她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转身慢慢走向公车站,去等最后一班公车。
车子发动,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边,苏苏目不斜视,只是心里涌起无奈,却也不去赶那辆轿车的人别跟着她。相反,这样的安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管怎么样,目前萧霖还要尽自己的责任去保护苏苏。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保护需要到什么时候。
一切似乎回到了往日的生活,苏苏一个人在自己的公寓里,自己做饭给自己吃,一个人窝在沙发看无聊的电视剧,洗澡睡觉,睡不着的时候就打开窗帘,看着窗外这个城市到深夜稀疏的灯火。
很平静。仿佛她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纷杂的事,白鸣风,张倩,萧霖,白老爷子,一个个似乎是做梦才有的人和事都渐渐消失。
往事仿佛沉到一万米的深海,再也惊不起一丝波澜。再怎么样,也要继续生活不是吗?苏苏深深吸了口气,不再想。
回到家,照例打开热水器,先给自己煮一碗热腾腾的点心,然后打开电视,调大声一点,顿时空荡荡的房间充斥着电视节目嘈杂的声音,她转身进浴室冲了凉,等出来后,点心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
她正照例要捧起那碗清淡但是可口的米粉汤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带着一丝犹豫。
苏苏有些吃惊,是谁?她起身去门边看了一眼猫眼。萧霖的脸有些扭曲地在猫眼那一头。苏苏想了想,打开门。
他沉默地进门,脱鞋,光脚,径直坐在客厅沙发上。苏苏皱了秀眉,关了门,正想问他来意。
萧霖忽然看着她的点心,皱眉:“你就吃这个?!”语气不满,仿佛一旦苏苏吃了这碗米粉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怎么了?我煮得很好吃的。”苏苏不理他的莫名其妙,端起来准备吃。忙了一个晚上,那点点晚饭早就化成不多的卡路里,消耗干净了。
“那我要吃。我也饿了。”萧霖不容分说,抢过她的碗筷,竟自己埋头开吃。苏苏气极,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奇怪,深更半夜过来已经是神经发作了,还要跟她抢点心吃?!
“恩,好吃……”他吃得很快,边吃边夸,苏苏满额头都是黑线,要不是看在他一身的名贵的黑色衬衫,黑色裤子,真想把桌上的水泼到他的脸上,让他好好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