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雀仪正给桑宁把脉,觉得她脉象好些了,又奖励她一串糖葫芦。
当然,在奖励这串糖葫芦之前,是一碗黑乎乎的药。
桑宁近来喝药如吃饭,还真把身体喝好了,头不疼了,腰不酸了,人也精神了,身子确实是日趋健康了,这会也没推脱,一口气喝完了,就是苦得想打人。
“妈的,你是投毒吧!”
她苦得面目狰狞,捏紧了拳头。
风雀仪看了,忙变戏法一般给她一串糖葫芦:“快,吃糖葫芦就不苦了。”
桑宁立刻张嘴咬掉一颗糖葫芦,然后,整串抢过来,背过身去,像是护食儿,没一会,咕叽咕叽吃光了。
她是真喜欢吃糖葫芦,意犹未尽地说:“还要。”
说着,白嫩的掌心朝他伸出来,想他再变戏法一般变出一串。
风雀仪就买了一串,看她这样,就低下头,刚好下巴抵着她的掌心,宠溺一笑:“没了。只有我了。你也只能要我了。”
桑宁:“……”
什么鬼?
她忙收回手,仿佛摸到翔一般,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一脸嫌弃地说:“别闹。我要糖葫芦。”
风雀仪抓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目光灼热:“没有糖葫芦,只有我,桑宁,这么久了,你还不想要我吗?”
桑宁听他这么问,直接翻白眼,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风雀仪体会到了,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下,就很受伤:“桑宁,我们相处这些天,你还没对我动心吗?”
桑宁讥诮一笑:“没,你再这样肉麻,我倒是挺想对你动刀的。”
风雀仪:“……”
他是真受伤了,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
他自觉对她很好,要什么给什么,悉心照顾她的身体,也把她身体调理得好些了,相比皇帝、冯润生他们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他是独特的,做实事的,还是有功之人,理应得到她的好感。
但他注定失望了。
桑宁冷着脸反问:“我让你假死,把你囚禁了,不给你自由,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你会对我动心吗?”
风雀仪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我会。如果是你。”
桑宁才不信他的话:“你不会。”
风雀仪也没多说,换了话题:“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了?除了之前让你喝药。”
那次她自杀,拿有毒的簪子刺伤手掌,为了救她,他强力喂她吃药,是粗鲁了些,后面就都很温柔了。
他自觉从没真的强迫过她。
便是有些违背她的意愿,也都是为她好。
桑宁才不管他的动机,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听我的话,就是在强迫我,比如,我让你放我自由,还有让你放了余潭,你哪样办到了?”
说到余潭,风雀仪的脸色就变了:“你说来说去,就是想我放了他吧?”
他的心情变差了,语气很绝望:“罢了,我愚蠢了,便是我照做了,你也不会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不过,没什么,我喜欢你就够了。”
这语调是卑微的偏执。
桑宁看他可怜,就摸摸他的头,哄一句:“行了,你要是想听,我能说一千句喜欢你。”
风雀仪自嘲一笑:“不是真心的,听来有什么意义?”
桑宁听得皱眉吐槽:“你还怪挑剔,活该没女人!”
风雀仪不甘心,低头就强吻她:“你就是我的女人!”
桑宁抬手就打他的脸。
没成功。
风雀仪及时抓住她的手,把她扑倒在床上。
天色暗了。
他抱着她往被窝里钻。
她才喝了药,嘴里都是苦味,但他吮尽苦味,便是梦寐以求的甘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