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修长的指尖掐着那朵小雏菊,因为父母的原因,他从小就被教育稳定心态。
安安稳稳的读书,安安稳稳的生活,朝着家族里那些长辈们的步子,按照既定路线规划着自己的生活。
唯一的一次叛逆,就是在自己父亲忌日那天,逃课出去,然后就遇到了林雅。
那个他才十七岁。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林雅很生动,她会放肆的哭,也会爽朗的笑,这是顾北从未接触过的那一类人。
他爸爸是军警世家,妈妈这边是科研世家。
不管是哪方,都需要最为严谨的态度,很多时候,他们连情绪都不会外露。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他很聪明的知道该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该怎么在林雅身边,做一个听话又可靠的“弟弟
温水煮青蛙,听起来可耻,但确实顾北最好的办法。
因为他和林雅中间隔着的那几年时光,是他无论做多少实验,写多少论文,都追赶不上的鸿沟。
而这道鸿沟,无法跨越。
顾北的话明显挑动了齐颂的火气,他直接起身,伸手拽住顾北的衣领,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冷戾:“你他妈再说一次?!”
病房的门正好被推开,林雅拎着水壶回来,刚好听见齐颂这凶神恶煞的模样。
再看顾北被齐颂压制着的模样,林雅当即喝道:“齐颂!松开他!”
齐颂扭头看向她,“你眼里只有他是吧?”
林雅一顿,才发现,齐颂本来正在输液,但是现在已经站在床下,因为手上太过用力,所以手背上的针有些被撩动。
输液管里已经开始回血,而且手背上的针也被扯出来半截。
林雅心里一跳,随即更加怒气冲冲:“你有病是吧,手上打着针,又闹什么脾气,你这么生龙活虎住院干什么,浪费医疗资源你不觉得亏心吗?”
话是这样说着的,但林雅还是动作迅速的按下了护士站的铃。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结束以后,林雅才盯着齐颂和顾北:“你们两个有意思吗,都在发什么疯?”
齐颂将脑袋偏向旁边:“让他现在就滚出我的病房
林雅看向顾北,狐疑道:“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顾北从善如流,“我提议齐先生可以聘请我做他的护工,他拒绝了
齐颂的脸难看得根本不能看,但是也没反驳顾北。
顾北眉眼舒展,忽然笑了一下,“看起来齐先生确实是社恐,宁愿委屈自己,也不需要我的帮助,确实是我冒昧了
齐颂咬牙:“那你滚出去!”
即使是面对齐颂这样恶劣的态度,顾北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他点点头,拉起林雅的手:“齐先生不需要我们,走吧,我正好订了一家餐厅,可以去吃
林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出病房,她挣脱顾北的手,“你们刚刚到底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