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醒过来已经两个时辰之后,程氏一脸担忧,而小娘许氏,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宁儿,你醒了?可还觉着有什么地方不舒坦?张妈妈,去请李府医。”
李府医应该是一直在外面侯着,很快就跟着张妈妈一道走了进来,替姜宁把过脉后,躬身道:“回大娘子,二姑娘身上的药性已经没了,不过受了不小的惊吓,身子很视线虚弱,我会开个方子,二姑娘按着方子喝上几副药,好好休息几日就会无碍。”
程氏嗯了一声,派了个人随府医去抓药,而后又给张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无关紧要的人出去。
“母亲,送我回来的那位……”
不等程氏出声,许小娘已笑着开口道:“我的好宁儿,你有这样的好机遇怎的也没与我们说过,你父亲正陪着那位大人在说话呢。”
姜宁听了,顿时就要起身。
“宁丫头,你身子还很虚弱,不宜起身。”
“母亲,我有话要问一问那位大人。”
见她坚持,程氏也只得由着她起身,又在丫头的侍候下重新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许小娘是妾室,自然不能到前头去,是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往前厅而去。
“小娘,您别难过,咱们姑娘日后是有大福的,真要是那般了,说不定比大姑娘还要尊贵呢。”
“你瞧着她现在和程氏亲如母女的模样,让我看着怎能不难过?”
“小娘,不管如何,您都是二姑娘的亲娘,二姑娘好了,您自然也跟着好,咱们也能多些盼头不是?”
许氏叹了口气:“但愿她心里还有几分我这个亲生母亲的位置吧。”
姜宁和程氏到得前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冷场了有半个时辰。
对方是贵客,又声称要亲眼看着姜宁醒过来,姜永言自然不能赶人,坐在那里可谓是如坐针毡。
“今日多谢大人及时相救,若非大人,送还姜府的只怕是我的尸身。”
姜宁的话让程氏和姜永言皆身子微震,玄一侧身避开了姜宁的行礼。
“姑娘言重了,属下本就是奉命护姑娘周全,姑娘平安无事,属下才可向主子交差。”
姜宁心尖轻颤了一下,过了半晌才轻声问道:“你们主子是什么时候让你到我身边的?”
“在知道静王的心意之后,皇上担心静王会对姑娘不利,便派了属下护姑娘周全,若姑娘平安无事,那便一直不让姑娘知道属下的存在。”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要在我身边的待到什么时候?”
玄一直直的看向姜宁,不疾不徐的出声道:“主子说,待到姑娘寻得了良人,有人可护姑娘周全之时,属下即可卸了这份差事。”
一时之间,姜宁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自记事起,就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有所逾越,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这般护着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让她知道。
心中有些惊讶,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自胸腔中溢出来的满满欢喜。
玄一没再说什么,对着姜宁微微拱手:“姑娘既然已经平安无事,属下便先行告退了,日后姑娘若是有事,可随时召我。”
玄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口哨,白蓉见了,连忙从他手中接过。
“下官恭送大人。”姜永言来不及消化刚刚从姜宁口中听到的那些话,抬脚追着玄一而去。
“大人,那许家的小子如今……”
“此人在安阳本就声名狼藉,是以二十有一还未娶妻,他今日对宁姑娘意图不轨,已经被我废了,若是此子还敢上门,大人尽可找我,我想,如果主子知道此事,他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还是个未知数。”
姜永言当即神情一震,只恭恭敬敬的送对方出府,不再言语其他。
直至玄一的身影消失,姜永言的心神依旧不敢松懈半分,他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绾绾和摄政王,他是直至提亲之时才知道的,现如今,宁丫头又是如此!ъΙQǐkU。йEτ
而且这次的对象更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几个女儿,是一个比一个能耐!
招惹的尽是一些他连话都不敢与之好好说的的大人物,让他连摆一摆岳父的谱这般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天底下,只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悲催了。
别家姑爷都是想着法子讨好岳父,他这个岳父,在姑爷面前是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