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他眼角的泪花,赵瑾嘴角一抽。
“你还敢提此事!”裴承州拳头捏起就要奏他。
赵永阳忙抱住头:“我错了我错了……表弟下手轻些,我还要回去给绫姐儿骑大马呢……姑母饶命啊……”
裴承州一拳揍在了他狗腿上。
“啊啊啊——”
宛如杀猪般的哭喊响彻云霄般,直直刺破赵瑾几人的耳膜。
嚎够了,赵永阳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姑母……可出气了?”
“出气?”裴承州站直身子,冷哼一声,“一拳可不够!”
赵永阳瞬间泪流满面。
“我当真不是故意……那时姑丈战死,姑母一人无枝可依,若不找个有能耐的夫家护着,这样容貌岂能不被有心人觊觎?安阳郡王是名声不好,可他毕竟是皇室中人,还有爵位,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他,他亲口向我承认早便爱慕姑母多年,若心愿得偿,必好生对姑母,还会照顾表弟表妹们,我才应下了的……”
“我本以为姑母是害羞又舍不得表弟表妹们,这才拒绝,谁知……谁知……”
谁知道这还真就是个奇葩的母老虎,还是个男人没死的母老虎啊!
赵永阳别提多后悔了。
“若早知如此,我何苦做这个恶人,两头没落好,若非念着至亲之情,我又何苦这样费尽心思为姑母筹谋打算……”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瞧着可怜极了。
——可也就只感动了他自己!
赵瑾再次确定了这孩子脑子有病。
“谁教你的?”她道。
“谁?谁教我?”赵永阳一愣,“没人教我,是我心疼姑母,才这样做的啊……”
得罪了母老虎,若再不想法子弥补,他下场只怕比承志表弟还要惨。
他想女子得了良缘总是高兴的,母老虎再虎那也是女人,届时她日子顺心,再有新姑丈在她耳边吹吹枕头风,总不会还记着他那点不恭敬的仇了吧?
“你父亲母亲,没在你耳边说过什么?”赵瑾缓缓开口。
“父亲母亲?”赵永阳皱眉想了起来,“他们是极关心姑母的,只恨身在宁州,没法子为姑母解难……倒是母亲时常说起,若姑母能再有良人相护,她与父亲也便放心许多,您一人带着孩子,日子总是艰难的
闻言,赵瑾也不意外。
就赵永阳这智商,说没人给他洗脑她都不信。
倒是三个孩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赵瑾挥了挥手,裴承州立即将赵永阳拖了出去。
“姑母……姑母您原谅侄儿没有啊,侄儿当真是无心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伴随着这道背景音,赵瑾道:“歇息一会儿,稍后咱们去新建成的庄子那瞧瞧
裴羡与裴承允应是。
谁也没提宁州大舅,不过放没放在心上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