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裴西岭还是一脸无辜不解的样子,活像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夫人怎么了?”
“没、事赵瑾咬着牙,一字一顿开口。
一点内伤罢了。
算不得事。
裴西岭便放心点头:“此事夫人不必管,我会解决
赵瑾勉强压下错亿的大遗憾,问道:“那秦王……”
一个程尚书虽然棘手,但还算不得严阵以待,可若再加上秦王,那就难搞了。
因为据京中大部分流言和秦王本人的言行来看,秦王好像对已故的秦王妃是真爱,爱到即便人早早离世也不纳二色,连个庶出血脉都没有,偌大王府就一个比瓷娃娃还金贵不能碰的秦王世子,还溺爱无度,硬生生养成了如今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满京避之不及。
爱屋及乌之下,连带着秦王府与程尚书府来往都密切得紧。
也叫程尚书虽为工部尚书,却连丞相都要更客气三分。
他们若要搞程尚书,便正如甄思文所言,得先过了秦王这一关。
裴西岭闻言也面色不变,只点点头道:“我自有应对
好家伙。
半句口风都不露。
赵瑾也算是看明白了,只怕她性情大变这根刺还在裴西岭心里卡着呢。
之前锁骨下的红痣并没有叫他全然放下戒备。
先前不愿和离还用军功为她换诰命,除去顾虑建文帝忌讳和名声等一众因素外,怕不是还打着将她这个“变数”绑在眼皮子底下,就近观察监视的想法。
任谁被这么怀疑忌讳都不会高兴,可赵瑾也没法说什么。
虽然穿来不是她自愿,可占了原主身体是事实,性情大变也是事实,基于裴西岭的地位和职业,他若一点没有顾忌才叫奇怪,甚至她近日来的言行和暗中的行动只怕早都被呈到他案前了。
查便查吧。
她一不是真细作,二没藏野男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只是发展势力罢了,再说就算她反抗,裴西岭也不会就止步不查,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拦不住。
赵瑾对此自然无所谓,或者说在羽翼未丰前,她只能无所谓。
且以如今的形势和处境来看,她能且只能选择裴西岭这头。
这是个悲伤的事实。
赵瑾长叹一口气,说起旁的:“吴桂香明日会去顺天府自首,日后甄家便与我们无关,望侯爷莫在为难,他们到底养了羡儿一场,羡儿心软,我们也不必赶尽杀绝,日后两不相干便是
答应了甄思文,她自然不会食言。
裴西岭回来后对甄家做了什么,她多少知道点,不过劝他也不难,只提一句裴羡就够了。
果不其然,裴西岭很爽快就点了头。
赵瑾也放心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裴西岭继续道:“这便是夫人与甄思文的交易?”
赵瑾一顿,直直看向他。
裴西岭正将手边的笔挂在了笔架上,抬眸与她回视,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
赵瑾极少与他这样近距离直面对视,一时之间反倒愣住。
还……还怪好看的。
这眼睛,这鼻子,这嘴,这脸,还有这眉毛头发。
只眨眼间,赵瑾就迅速将他整张脸扫了个遍,连鬓角下的胡茬都没放过。
裴西岭自然感觉到了,心下也更不解:“夫人何故看我?”
赵瑾实话实说:“侯爷怪好看的
裴西岭一下愣住,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倒憋的耳根微红。
赵瑾追问道:“侯爷此等容仪,战场之上不会有敌军看呆么?没有人嘲笑你长得好么?不需要戴上面具震慑他们么?”
她好奇三连问反倒问的裴西岭更愣,声音充满疑惑:“为何要嘲笑我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