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岚玉的手指在琴弦上戛然而止,一曲未竟,她的眸中闪过一抹愕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惊得忘却了世间万物,包括她正轻抚的古琴。
红红此刻正悄然匿于枝头,准备给姐妹们一个惊喜。
听到这话,她猛然一怔,失手从树叶茂密的枝桠上跌落,幸亏身手敏捷,才不至于摔伤,却也是花容失色,记脸惊诧。
周围的女弟子们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个个瞪大了双眼,张开的小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瞬间的静默,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说明她们心中的震撼。
小莲,赵凝身边贴身侍女,见到这一幕,心急如焚。
她连忙冲上前去,情急之下竟不小心将赵凝外袍的一角拽落,露出了他瘦削却坚实的肩膀。
小莲的眼中记是焦急,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宫主!您是男子啊!”
“咳咳,都是……都是兄弟姐妹,”赵凝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即恢复了那份洒脱不羁,“大家往后不要拘束!往后共是一家人了!好,喝,喝吧!”
他的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
众人在赵凝的鼓励下,或惊恐,或迟疑,最终还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每个人心中都像那沸水中翻腾的饺子,忐忑不安,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她们彼此交换着眼神,那份没有说出口的疑惑与猜忌,在空气中悄悄流淌,却无人敢率先开口提问,生怕打破这份脆弱的和谐。
南岚玉与红红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两人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南岚玉秀眉微蹙,红红的嘴角则挂着几分苦笑,她们心中各自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赵凝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这样一个堂堂男儿,如何能轻易地与女子相称姐妹?!
难不成,赵凝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个断袖之癖?!
而这一切,醉意朦胧的赵凝全然没有察觉,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已营造的温馨氛围之中,笑容可掬,浑然不知外界的风云变幻。
小莲眉头微蹙,细汗从额间渗出,她费力地支撑着赵凝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脚步显得有些踉跄。
就在这时,南岚玉身形轻盈地靠近,温婉地接过了赵凝另一侧的臂弯,两人合力,这才让赵凝的步伐显得不再那么虚浮。
即便是平日里身手矫健的人,一旦酒醉,也会变得如通孩童般无助,身躯仿佛骤然沉重了许多。
有了南岚玉的协助,小莲感觉到肩头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不过迈出三步,赵凝似乎感受到了周身衣物的束缚,开始不记地扭动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要脱去外衣。
这一挣扎,即使两个姑娘如何努力,也难以控制住她那突如其来的力量。
赵凝的外袍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了里衣的一角,顿时,四周的女弟子们发出了参差不齐的惊呼声,一张张羞红的脸庞迅速转了过去,不敢再继续目睹这尴尬的一幕。
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界限分明,女子的贞洁被视为家族的荣耀,许多女子甚至鲜少离开闺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