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论君臣’四个字如利刃刺入萧寒渊心口。
他头疼难忍,又肝心欲裂。
恍惚之间,和黎窈灼的过往飞快从脑子里掠过。
萧寒渊想去抓,那些画面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寒风呼啸,黎窈灼却早已无视两人,转身回了将军府。
接下来的几日,她和黎宁州都为黎长铮和黎雲清守灵。
一直葬礼到结束,朝中大臣都无一人前来吊唁。
昔日门庭若市的将军府,有朝一日竟落魄至此……
黎窈灼正在怅然,门外忽然走进一队皇城内卫。
内卫首领亮出腰牌,语气恭敬:“黎姑娘,陛下宣召。”
陛下醒了!?
黎窈灼瞳孔一震,匆匆叮嘱黎宁州几句,跟着内卫进宫。
皇城内,武英殿中。
黎窈灼进门,就看见皇帝满脸疲惫的坐在龙椅上。
下方站着脸色凝重的萧寒渊和太傅。
见她身上还挂着孝,皇帝眼里闪过疼惜:“窈灼不必行礼,此次唤你来,是想和你商议突厥如今士气如虹,谁可为国出征?”
黎窈灼黛眉微拧,还未出声。
太傅先一步出列:“陛下,眼下黎家无人,不若派其他边关将领带兵出征。”
这时,萧寒渊冷冽的嗓音陡然响起。
“谁说黎家无人?黎家四子不是已在军营历练五年。”
黎窈灼心头一跳,赶忙朝着皇帝跪下:“陛下,出征一事,黎家固然万死不辞,可……黎宁州才十二岁,已经是我黎家唯一的血脉!”
“请陛下三思!”
英武殿内一时沉寂无声。
皇帝沉默许久,才缓缓站起身:“都退下吧,此事朕还需斟酌。”
争执无果,三人只能退下。9
黎窈灼离开大殿时,看见皇城风雪漫天。
萧寒渊和太傅各行一路,离开皇城。
她看着萧寒渊的背影,想起之前自己曾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
萧寒渊总会牵紧她的手:“你以后要跟在我身后一辈子。”
如今不过短短几年,他们便分道扬镳,各行一路。
黎窈灼默默收回视线,走了另一条路出宫回府。
将军府。
黎窈灼一进门,就看见偌大的将军府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
她心里泛酸,转身抬步去了祠堂。
那里,多了两个牌位,黎长铮,黎雲清。
黎窈灼跪下,认认真真的上了一炷香。
“大姐,宁州已回了军营,你放心,无论朝堂上如何风云诡谲,我都会好好护着他长大。”“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会保护宁州安全无虞。”
她深深叩首下去,迟迟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