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若不在乎地嗑瓜子,其实一直都往那边看着。
万一出现什么危险,他会第一时间下去保护他们。
两辆马车径直行驶过去,反倒是第三辆马车停了下来。
燕十七直接从树梢上跳了下来。
马车上有人掀开了帘子,见燕十七跳下来,虽然微微一愣,但是面上却一点惊诧都没有。
燕婴打量来人,虽然衣着普通,但是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个普通人。
“这位兄台,”马车上的人看向燕婴,“不知能否借口水喝,我们长途跋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人家了,我们家公子身子不适,喝不得那溪水河水,不知公子可否方便,匀一口热水来给我们家公子喝。”
那人看向他们身旁的柴火堆。
燕婴微微颔首,燕十七接过那人手里的水囊,给他灌了满满一袋子。
那人颔首道:“谢过公子了。”
马车里头也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谢过各位了。”
那马车渐渐驶远,皇甫奉才嘟囔了一句:“说是感谢,却连脸都不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
“不是伤风之类的吗?”燕婴偏头问道。
皇甫奉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光听声音我就听得出来,但是没看到人我也很难辨认到底是什么病,而且感觉他的病应该很严重,光看还不行,得把脉。”
燕婴伸手,想要一把攥住皇甫奉的手腕,但是想了想,还是只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袖子。
“你可是要给我们家安安治病的,不能因为谁有个疑难杂症,你就被勾引走了。”
皇甫奉低头一看,诚恳开口,“你这么嫌弃我,就算是没人勾引我,其实我也很想走。”
沈宜安在旁边扑哧笑了出来。
皇甫奉瘪了瘪嘴道:“算了,看在丫头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就继续慢吞吞往前走。
刚刚吃过了东西,沈宜安靠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燕婴也有几分犯困,但还是一直坚持盯着皇甫奉,怕他跳了马车,去追刚刚那个病人。
皇甫奉被他看得发毛,朝着他喊道:“看什么看啊!有本事你让我进马车里面坐啊!又不让我进马车还怕我跑了,真是不要脸!呸!”
燕婴挠了挠鼻子,“我这不是怕你熏着安安嘛,再说了,你反正身上灰那么厚,在外头也冻不着你。”
“我呸!”
皇甫奉气得又要骂他。
旁边的燕十七却忽然“嘘”了一声。
皇甫奉顺便闭了嘴,如临大敌地躲在了燕十七的身后。
燕婴和沈宜安也听到了前面的声音。
喊杀声络绎不绝,看来,是遇到山贼了。
这一块商队来往虽不频繁,但一个月总有几次。
从这里走的商队一般都不会特别有钱,所以也舍不得雇什么厉害的护卫,于是便给了这里的山贼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