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半点不在意。
疯狂的将无数神像推倒,砸的粉碎,供奉的鲜花直接踩在地上,用脚生生碾碎。
“来啊,你来啊。”
“你杀了我啊,你来啊!!你们算什么神,你们才是邪祟!”
“哈哈哈哈,多可笑啊。受世人供奉悲天悯人的神明,屠戮众生。而被你们打让邪祟的人,却在以一人之力护佑众生。”
“你们捂得住我们的眼睛,捂得住我们的嘴巴,捂不住我们的心!”
轰鸣的雷声穿透天际,仿佛带着神明的怒火直直的砸在他身上。
整座庙宇都被劈的漆黑,男人猛地吐出一口血,面上却无一丝恐惧。
神情坦然又无畏:“哈……你,你怕了……”
“神不……是神。”
“邪不是邪,啊哈哈哈……”说完,男人沉重的倒在地上,血迹顺着皑皑白雪蔓延,令人心惊。
神界。
寒川静静地站在云端,神色间毫无悲悯,甚至带着一丝丝冷漠。
小神将低声禀报:“朝阳宗弟子画了许多阵法,能抵挡一部分风雪。目前,还无人动手……”
寒川转身离开,声音冷漠又清晰:“螳臂挡车!”小小朝阳宗,掀不起任何风浪。
况且,不论怎么选择,他都赢定了。
寒川眼里涌动着光芒,笃定自已会赢。
整个村子突然静了下来。
神明在逼迫他们动手。
在逼迫他们亲手屠杀那个保护他们,承担一切的人。
“娘,让孩儿上山吧,娘……”有人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家人。
“儿子不怕死,可儿子让不到眼睁睁看着家人死在眼前。就让儿子让个恩将仇报,无情无义的人吧。让儿子去……”男人肩膀颤抖跪在雪地,哭声沉重又压抑。
侥幸逃过一劫的老人指着他,指尖不断发抖。
“你若去,我便一头撞死。”
“儿啊,人活一世,要讲良心。恩将仇报的事,咱们不能干!便是将来死了,也无颜面对祖先。”
“儿啊……”老人看着子孙后代,抱着儿子的脑袋放肆大哭。
“不怪她,不怪她。没有她,咱们早就死了。她不欠我们,不欠所有人……”
宣平帝站在城门前,眼神幽幽的看着远方。
“陛下,各地死亡人数众多……但……”
“但无人上京,也无人靠近衣冠冢那边。”偶有几人靠近,也会被自发出来巡逻的百姓带走。
宣平帝擦了擦眼角,他们在用自已的方法对抗上天。
陆砚书正上城墙的台阶,走着走着,眼前一花。
直挺挺的栽在地上,脑门磕在台阶,出现一片血迹。
“陆大人!!”太监慌忙上前扶起他。
“快请太医!”
陆砚书浑身直冒冷汗,额头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眼前突然闪现出许多飞天遁地的身影。
“啊……”他捂着头,脑子快要炸开。
陆砚书眉宇紧皱,脑子里若隐若现闪过许多片段,仿佛蒙着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
他急切的想要挥开那层纱,可一切都是枉然。
“噗……”他吐出一口浊血,吓得宣平帝面色大变。
“太医,快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