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自己说的也没毛病吧?
叶老四不解地看向郭氏。
“怎么,你二嫂能给晴天做衣裳,就不能帮咱俩的孩子做衣裳?”郭氏气鼓鼓地说,“咱俩的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你们老叶家的种呢!晴天是什么……”
叶老四一听这话,困意顿时没了,脸也沉了下来。
“你这话啥意思?娘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
“你说晴天是什么?晴天是我侄女!”
“那我肚子里的还是你亲儿子呢!”郭氏见叶老四居然还敢跟自己大声,越发生气,“就算都是亲的,也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吧?你二嫂能给晴天做衣裳,咋就不能给我儿子做?”
叶老四的思路刚才被郭氏给带歪了,此时困意全无才发现问题,皱眉道:“二嫂啥时候说不给咱家孩子做衣裳了?就算人家给做,咱也不能一直指望人家吧?
“大嫂现在不也是自己给晴天做衣裳么!”
“那是因为二嫂如今在给秦小少爷做衣裳没时间!”郭氏不依不饶,“反正我不管,二嫂既然给晴天做了,那就也得给我儿子做!”
叶老四刚准备在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叶老大的声音。
“老四,你不累啊?赶紧睡吧!再不睡都睡不够两个时辰了!”
“大哥,我这就睡。”叶老四应着,一口吹熄了油灯,上炕钻进了被窝。
他今天是真累着了,脑袋一挨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郭氏却被气得怎么都睡不着了,睁着眼一直熬到了早晨。
天还不亮,叶老三和叶三嫂就爬起来了。
这是他们昨晚跟叶老二两口子商量好的。
老二两口子晚点睡等着开门,他们两口子早点起床做早饭,做好再叫全家起来。
不过这边叶老三才刚把灶坑里的火架起来,家里其他人就都陆续起身了。
“娘,您再多睡会儿吧!”叶三嫂见叶老太太一脸疲惫,担心地说,“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再叫您!”
“我哪里睡得着啊!”叶老太太说罢起身。
一番洗漱之后,她自己坐在镜子前,叫叶大嫂过来帮自己梳个发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老太太忍不住感慨道:“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我这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白头发也越来越多了。
“你爹若是看见我这样,怕是都要认不出来我了。”
“娘,人哪有不老的,说不定爹在下面早就变成小老头了!”叶大嫂帮着叶老太太固定好发髻,只戴了一支银簪。
“这支簪子是你爹当年送我的,我一直小心地戴,可惜地龙翻身的时候被砸了个坑。”叶老太太伸手轻抚头上的银簪,“也不知道你爹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爹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叶大嫂开解道,“甭说就砸了个小坑了,就算簪子被砸断了,爹也只会说,人没事儿就好。”
叶大嫂说到最后一句话,还故意模仿了叶老爷子的语气。
叶老太太闻言果然嘴角微微上扬,释怀道:“像是你爹会说的话!”
叶三嫂很快把早饭做好端了上来。
妯娌三个各自回房把孩子们叫起来穿衣服、洗漱。
于是在一阵孩子哼唧哭闹和大人的催促声过后,全家人才终于坐下来一起吃了早饭。
早饭过后,叶老太太才简单提了一下昨天的情况,登时把家里人吓得不轻,纷纷庆幸他们没遇到山匪。
“所以咱们就只剩一辆车能用了。”叶老太太道,“去的时候,老二和老三轮流拉车,我带着孩子们和老四媳妇坐车,其他人就只能走着走了。
“等到了县城,直接租两辆骡子车,连拉人带拉东西。”
叶老太太这样安排,其他人自然都没有意见。
此时外面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大家收拾收拾就抓紧时间出门了。
走到昨天出事的地方时,太阳已经越出山头,天光大亮。
捕快们早就将尸体都运走了,沟也被简单地填上了。
但是地上大片大片浸染了鲜血的泥土和空气中没有消散干净的血腥味,还是让叶家众人都变了脸色,后怕的同时也越发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