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蒋员外道:“一旦拿到田小慧下药的证据,她的这份赏银,便由你们几人平分。”
二人正在说话,蒋员外忽然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少爷带着随从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秦鹤轩和松涛。
因为今天来参加赏花宴的都是女眷,所以蒋员外并未在客人面前露面,自然也不认识刚从关外回来不久的秦鹤轩。
但他是这场赏花宴的组织者,哪些人来了,哪些人没来,他可是清楚得很。
今天整个园子里,就只有秦夫人一人带了儿子过来,在结合之前叶老大和晴天的话,不用问都知道此人肯定是秦鹤轩无疑。
果然,还不等蒋员外行礼问好,秦鹤轩已经先跟叶大嫂打了声招呼。
“叶大娘,之前一别,多日未见,家里可都还好?老太太身子可好?昌瑞可有用功读书?”
“秦小少爷。”叶大嫂转身才看到秦鹤轩,赶紧行礼,一一回答道,“多谢您惦记,家里一切都好,老太太前些日子生了场病,但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昌瑞天天在家捧着您送给他的书翻来覆去的看,如今村里秋收已经结束,差不多该送他去私塾继续念书了。”
秦鹤轩点点头道:“您今天的菜做得极好,花厅内大家都赞不绝口,就连我姨母今天都比平日多用了一些。
“我娘刚刚还说,看来叶大嫂在路上做的那些吃食都是逗咱们玩儿呢,根本就没发挥出真本事。”
秦鹤轩本来是玩笑话,叶大嫂却没听出来,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路上条件有限,做的自然都是家常菜,而且我的水平其实也没有这么好,今天好多菜都是经过蒋员外的指点……”
听着两个人之间似乎十分熟络地交谈,蒋员外站在一边人都傻了。
看来刚才叶老大非但没有撒谎,而且话还都是收着说的。
这哪里是认识那么简单?
他正想着,便听到叶大嫂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
于是他赶紧谦虚道:“主要还是游娘子厨艺好,我提的不过是些摆盘上细枝末节的东西罢了。”
蒋员外说完,见三个人站在门口说话不像样子,便问:“秦小少爷,您是来找晴天的吧?”
叶大嫂也道:“晴天在里头呢,我去叫她出来。”
她说完想转身进去,突然想起蒋员外把自己叫出来的原因,又停住了脚步问:“现在能进去了吗?”
“能了能了……”蒋员外心道,我敢说不能吗?
谁知就当叶大嫂进门的时候,蒋家两名下人刚好押着田小慧从里面走出来。
“老爷,人赃俱获。”下人没看到秦鹤轩主仆二人,举着一根带塞子的竹管道,“她借口去上茅厕,想把这根竹管偷偷丢掉,被我们抓了个现行。
“已经请大夫看过了,竹筒里的确装过用番泻叶煮的水……”
下人说到这里,才发现蒋员外一个劲儿地朝自己使眼色。
但是出于惯性使然,他还是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蒋员外无奈地露出苦笑,这下想瞒住也不行了。
站在门外将这些话听了个满耳的秦鹤轩果然已经出言询问:“蒋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蒋员外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叶大嫂已经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秦鹤轩,话里话外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即便如此,蒋员外的心也凉了半截,虽然因为处理及时没有出事儿,但是这也算得上一个巨大的隐患和失误了。
如果秦家硬要追究,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秦鹤轩听罢这件事,眉头拧作一团。
番泻叶的确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想来下药和幕后主使之人也不是真的想置谁于死地,只是想给蒋员外找点麻烦罢了。
可是这药对一般人也许没什么太大的危害,只是多跑几趟茅厕罢了。
对身体本就不好的瑞亲王妃来说就未必了。
就算不会有生命危险,肯定也极为伤身。
而且在准备上饮品之前已经上了两道菜,大家都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来吃得赞不绝口。
这个时候再上饮品,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只会争先品尝其味道。
这样一来,基本很难有人可以幸免。
想到这里,秦鹤轩十分后怕又感激地看向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