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可是郑如秩……你……你不管怎么样,也要对薇薇负责吧,那孩子是……”
“和我无关,”郑如秩冷冷道,“是文小姐骗了我,才叫我应下这件事,这孩子有的时候,我和文小姐还不认识呢,文大人,请吧。”
文大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咬牙看向何温远,最终还是跺脚道:“好好好,就当是我们家高攀不上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何家的一条狗罢了!”
这话说的,何温远骤然也沉了脸,文大人没敢耽搁,匆匆离去。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燕婴饶有兴致地坐在桌子上想要看戏,被沈宜安拽了出去。
何温远原本还有点懵,但是看着二人如今的样子,又想起来郑如秩刚刚的话,瞬间就有点高兴。
郑如秩和文薇薇没关系,也没拜堂,那他不就可以和悦儿在一起了?
还不等何温远笑出声,就已经被燕婴一起拽了出去。
“何将军,”燕婴在院子里拍了拍何温远的肩膀,眨眼道,“很快你就要再准备一次婚宴了,这次可要好好准备才是。”
沈宜安推了他一把,“一会儿可不许你打趣悦儿。”
燕婴哼哼了两声。
郑如秩和何意悦是牵着手出来的。
院子里的三个人都十分好奇,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到底说了什么话。
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互相喜欢,忽然被揭开,一定会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浪漫。
但是后来何意悦才告诉沈宜安,当时郑如秩脸通红,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就是面对面站着,一直挠头,谁也没说话。
到最后,还是何意悦先打破了沉默。
她想说,我想要不咱们先回去各自冷静一下。
可是那个想字才刚刚说了一半,只说了个“我xi……”就被郑如秩接过了话头去。
他说:“我也是。”
于是何意悦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先告白的那一个。
但郑如秩和何意悦彼此确定了心意,前头的宾客却不能继续晾在那里。
他们俩想必此刻还有许多话要说,而且郑如秩也不适合现在就带着何意悦一起出去,免得会被人说闲话。
何温远带着沈宜安和燕婴一起往外走。
燕婴一直在拉着沈宜安说话,眉眼飞扬,桃花眼里光芒万丈,像是绽放了一整个春天。
直到,他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看他。
燕婴偏过头去。
楚和靖就站在那里。
当初为了能去青海,能换个身份接近沈宜安,他已经彻底改变了相貌,所以现在,他所用的,还是常经年那一张脸。
但燕婴也还是认得他的。
燕婴知道,如今沈宜安和楚和靖已经算是和解。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沈宜安一直都还恨着楚和靖的话,反而意味着她始终都没有放下他。
“好久不见。”燕婴径直过去,对楚和靖笑道。
楚和靖原本一直在看沈宜安,此刻目光流转,才缓缓落在了燕婴的身上。
当年就是燕婴一直掺和在他和沈宜安之间,如今兜兜转转,还是他。
“燕世子。”楚和靖也抿唇笑道。
燕婴扬眉,“王爷居然还有心思留在这里,本世子还以为王爷早就回去了呢,毕竟如今,楚国恐怕是不好过,不管从前有什么兄弟嫌隙,如今也该都解开了吧,楚皇一个人,只怕是应付不来?”
如果是秦扶桑在这里的话,定然不会这样讥讽楚和靖。
不管在什么时候,秦扶桑总是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让人太难看。
可燕婴不一样,他自幼张扬惯了,永远都是睚眦必报的。
“世子和唐皇谈得如何?如果楚国已经是您二位囊中之物,我也就不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