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区,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只能隔着玻璃看。
沈安念趴在玻璃上,看着傅铭晨身上贴满的管子,一遍一遍抚着玻璃,同时在心里说着:“傅铭晨,暗格里的东西我看了,我也带来了。如果你不醒过来,我不会送你最后一程,也不会和你此生不见,我会带着这些东西去找你。”
仪器滴滴响着,沈安念的内心独白,傅铭晨听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来。
井南清站在旁边静静看着,等着沈安念。
过了片刻,沈安念转过身,靠在墙上,仰着头,一言不发。
“安念,别一个人撑,女孩子,可以哭。”
井南清在一旁开口,沈安念低头,摇了摇,“嫂子,我哭够了,眼泪得省着点,哭也要让他看得见,那样才会心疼,不然我不是白哭。”
明明心里疼得不行,脸上,话里却全是乐观,负面情绪自己扛,安慰给别人。
井南清笑了,是欣慰,这个和她同龄,比她小几个月的弟妹,总能带给她惊喜。
井南清抬手,揉了揉沈安念的脑袋,“嗯,等铭晨醒了,把你哭的泪水,让他用汗水还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能哭。”
“嫂子,你说什么呢?”
成年人之间的话题,一说就懂,井南清挑了挑眉,没答,沈安念羞红了脸。
从让沈安念回去看傅铭晨留下的东西,再到她重新回到医院,一直到一众人出了医院,顾博延都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
到了医院门口,顾博延走在身后,喊住了傅正庭,郑茹榕,“傅叔,郑姨。”
郑茹榕,傅正庭同时转身,傅正庭问道:“怎么了?博延。”
顾博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博延,你这是干什么?”
郑茹榕,傅正庭上前,想要扶起顾博延,但顾博延跪着不起,低着头,“叔,姨。对不起,铭晨要不是为了推开我,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里面躺的人应该是我。要是我早点发现,他也不会被二次重击,就不会……就不会……”
顾博延说着哭出了声。
“快起来,博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和铭晨,都一样,谁受伤我们都心疼,当时如果是你,那种情况,你也会毫不犹豫去救他,你们是战友,你不用自责。”
郑茹榕说着,去拉顾博延,可顾博延还是不起,郑茹榕让傅铭深帮忙,“铭深,你站着干什么,过来把博延拉起啊。”hpsω1㈠四XΠě
傅铭深没动,站在原地朝顾博延说道:“你现在能做的,不是下跪,铭晨不会因为你的道歉,愧疚醒过来,你要做的,是回中队,接替他的工作,做好,这才是你这个支队长应该承担的责任。”
“铭深,你说什么呢?”
傅铭深说完,郑茹榕便训诫了起来,随后又伸手去扶顾博延,“博延,别听你铭深哥的,快起来。”
没等郑茹榕,傅正庭发力,顾博延自己站了起来,抬起头,“铭深哥,我知道了。伯父,伯母,我先回队里了,晚点再过来。”
顾博延说完,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哎,博延,你记得吃点东西啊。”
郑茹榕在身后喊,顾博延背身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傅铭深话重,理在,点醒了顾博延,他要替傅铭晨守住中队。
傅铭深开车驶出医院停车场,和另外一辆开进来的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