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念揪着男子衣领,绕到了医院后面。二话没说,还没等男子站稳,沈安念一拳打在他右脸上,男子往后踉跄两步,头从侧边仰起,从嘴里吐出一口血。
男子吐干净嘴里的血,擦了擦嘴角,却没有还手的趋势。
“来,动手,别打脸,其他随便。”
光她动手,男的就站着让她打,这跟绑起来待杀的猪有什么区别,一点体验感都没有,沈安念不要。
“你打吧,我绝对不还手。”
男子平静地之灵望着沈安念,表情,动作完全没有要跟她动手的欲望。
“刚刚不是挺能打,这会儿怂什么?是个男人就别认怂,烈士遗孀你都敢抢?后悔吗?”
沈安念一字一句,字字珠玑,鞭打着男人的内心。
一个星期前,他被公司裁员,唯一的女儿又被查出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医药费根本负担不起。
男子卖了房子,只是杯水车薪,没办法跟亲朋好友,兄弟开口借,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他,都扯着理由,避而远之。
女儿等着救命,眼看手术时间就要到,凑不齐钱,他起了歹念,在巷子蹲点三天,发现有个孕妇每天晚上都同一个时间回家,左手戴着一个银镯子,右手戴着一条红绳,上面有个金色的五角星,金闪闪的,值不少钱。
今天晚上鼓足勇气去抢女人的包,没想到遇到了沈安念和傅铭晨,他更没想到,孕妇是个烈士家属,听到那一刻,懊恼,悔恨全涌上心头。
这会再听沈安念一说,更是羞愤,他想发泄,发泄他的后悔,羞愤。
“啊!”
男子挥起拳头,嘶喊着冲向沈安念,沈安念一个侧移,躲过,朝后一个下批,踢在男人后脚弯,男人膝盖直接跪倒在地,艰难站起身,再次向沈安念发起进攻。
“哇哇哇……”
焦急的等待过后,一阵婴儿的啼哭从病房内传出,手术成功。
病房外,两个老人赶忙凑到门前,护士抱着孩子先出来。
“苏秋家属,男孩,五斤八两,母子平安。”
“谢谢!谢谢!”老两口接过护士怀里的孩子,热泪盈眶,但也只是匆匆看了两眼,便又着急问道:“护士,我儿媳妇呢?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医生正在做缝合,放心,没事,一会就能出来。”
护士说完,抱着婴儿去了婴儿房。
傅铭晨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温馨的画面。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苏秋出来,沈安念也重新拉着男子回来。
男子左脸被打的淤青,右腿走路也跛着。看着男子一身狼狈,傅铭晨才知道他的担心完全成了多余。
“叔叔,阿姨,手术费,住院费,他负责,另外他想给您们道个歉。”
打完男子,沈安念问他抢劫的理由,男子如实说了。
一个大男人,趴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原本想报警的沈安念,动了恻隐之心,但死罪难逃,活罪难免,沈安念让他负责所有费用,并道歉,男子也答应了。
“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过错,对不起!”
男子一遍一遍朝着两个老人鞠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人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想着男人也是有什么难处,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抓着不放。
“叔叔,阿姨。既然人平安,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我们再过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傅铭晨还要送沈安念回去,便做了告别。
顾博延接到傅铭晨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也没和孟文彬申请,直接冲出中队,直奔酒吧。
打电话的酒吧经理是个好人,一直站在吧台看着昏昏欲睡的叶婉婉。
顾博延赶到,一进门,便看见了趴在吧台上,脑袋左摇右晃的叶婉婉。
顾博延压着怒气走过去,“叶婉婉!跟我回家。”
“您是她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