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晨端坐着,不自觉捏紧拳头,心也揪着,等着康听荷开口。
康听荷把检查报告递给傅铭晨,傅铭晨双手接过,认真查看每一个项目,每一个数据,每一项评分都比第一次降了很多,最终的结论,也变成了中度焦虑抑郁。
结果明明很好,康听荷为什么神情凝重的将他留下,傅铭晨有些不懂,他把报告册递还康听荷,不解问:“康医生,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没有问题,你女朋友病情有问题。”
康听荷神色凝重,连带傅铭晨也跟着紧张起来,“念念有什么问题?”
“我只给她开了半个月药,你们来已经超出复查时间半个月,这期间,如果我没猜错,她情绪波动比较大,时而跟正常人没区别,但遇到诱因,就会立马崩溃,行为过激,虽然从重度转成中度,也变成了间接性抑郁。”
康听荷说的,傅铭晨听懂了,他仔细回想沈安念回家前和回家后的行为反差,以及不同的情绪表现,正如康听荷所说。
“可以治愈吗?”
傅铭晨问完,康听荷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诊室陷入静谧,周遭的空气都透着肃杀的味道。
又过了好一阵康听荷才慢慢开口:“抑郁症,药物只是辅助,治愈和控制还得靠患者本身,她这种情况,找到诱因,然后尽量远离,治愈的希望不是没有。”
能治愈就好,有希望就有办法,傅铭晨卸下胸口的重负。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节奏很轻快,沈安念拿着其他检查报告回来了,傅铭晨和康听荷停止交谈。
脑部c,心电图都没有异常,排除脑部和心脏疾病的影响,这是个好消息。Ηsωω四Xěτ
康听荷把所有单子放到一旁,移动鼠标,调出沈安念之前的病历,开始开药。
“开一个月,早晚都要吃,一次半片,不能多,依然是半个月后来复查,不能延期。”
“好,我记住了。”沈安念应承。
傅铭晨拿着报告单,沈安念拿着药单,出了诊室,康听荷提醒傅铭晨,“记住了,我说的。”
傅铭晨微微点头,康听荷笑了笑。
两人在答哑谜,还瞒着她,沈安念讨厌这种感觉,下楼梯时,她问了傅铭晨:“康医生让你记住什么?”
“早上热敷,晚上冷敷,我的腿就能早点好。”傅铭晨说得一本正经。
“骗人。”
沈安念不信,哪有跌打扭伤冷敷热敷分开的,她虽然不懂医,但常识还是知道的。
傅铭晨轻笑出声,“康医生让我照顾好你,监督你好好吃药。”
“又不是小孩,还要家长看着。”
“嗯,我是家长,大哥哥。”
傅铭晨突然凑近,沈安念耳边轻吐暧昧。
沈安念偏头,跑下了楼,傅铭晨笑着起身,迈步跟上。
“轰隆隆。”
傅铭晨和沈安念刚走到医院门口,打起了闷雷,天空已是阴云密布,眼看又要下雨。
沈安念突然拉起傅铭晨,朝停车位跑去。
傅铭晨拖着瘸腿,一步一颠簸,姿势十分别扭。
气呼呼地跑到车旁,沈安念催着傅铭晨拿车钥匙开门,傅铭晨拿出车钥匙,保险打开,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沈安念塞进了副驾驶。
沈安念坐到驾驶位,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件什么大事。
“刚刚跑什么?”
傅铭晨看着沈安念灵动的眼睛问道。
“要下雨了啊,再不跑又要淋雨,感冒了不好。”
沈安念说着,“哗啦啦”,雨随之而来,瞬间打湿车窗。
“早上淋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感冒?”傅铭晨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