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茹榕正在做心电图检查,暂时不用自己帮忙,傅铭晨问了前台心里诊疗室的位置,直奔二楼。
这会儿没人,康听荷正在记录着之前的患者信息,这是她的习惯,也是素养。
傅铭晨进来时,她刚好整理到沈安念。没有看见有人挂号,康听荷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问傅铭晨:“你有什么问题?”
“您好!刚刚来的一个病人,叫沈安念,我想问问她的情况。”
“对不起,我不能透露患者的信息。”康听荷拒绝。
傅铭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证件题递给康听荷,“我是她男朋友,这是我的证件,上面都有信息,早上有点事,我没有陪她过来。”
康听荷接过,傅铭晨,溪然消防第二支队队长。证件上除了他个人相关信息外,还夹着一张沈安念的照片。
康听荷把证件还了回去,小姑娘太倔,要一个人扛,康听荷有些心疼,便把沈安念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傅铭晨:“重度抑郁,有自我伤害情况,你们家属要多陪,开导她,最好的方案就是住院治疗。”
傅铭晨听完,默默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说了:“谢谢”,心事重重地下了楼。
傅铭晨下来时,郑茹榕已经检查完了,正在等自己,看他脸色不太好,沉默了一会,还是问道:“儿子,刚刚那姑娘,是不是你手机屏幕上的那一个?”
傅铭晨嗯了一声,然后对郑茹榕说道:“妈,您可以自己回去嘛?”Ηsωω四Xěτ
“可以,去吧。”
自己的儿子,郑茹榕知道他想干什么,检查自己也没啥大事,比起这个,儿媳妇重要多了。
傅铭晨让郑茹榕注意安全,到家给自己打电话,说完,冲出医院去找沈安念。
沈安念刚准备上出租车,被傅铭晨拦住,沈安念要走,傅铭晨死死抵住车门,两人在车前拉扯,僵持。
司机没了耐心,不太友好的从车里探出头,“小姑娘,你到底走不走?耽误我做生意。”
“不好意思,她不走。”
傅铭晨从兜里掏出二十,递给司机,“耽误您了,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傅铭晨如此司机也不好说什么,接过钱,油门一踩,驶离了视线。
傅铭晨把人拉上了路旁的人行道,沈安念有些恼了,她甩开傅铭晨,“傅铭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里报告单给我。”
傅铭晨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沈安念一缩把手藏到了背后,傅铭晨没有拿到。
这一躲,袖口被拉起出来,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划痕跟着露了出来,有些还带着淡淡的血迹。
这次傅铭没给沈安念躲开的机会,精准的抓住了她满是伤痕的手,眼里带着怒意,“沈安念,你就这么折腾自己?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傅铭晨知道了。
沈安念脑子一下被抽空,他知道了,见到了自己最懦弱,不堪的一面,现在站在自己面前,问自己为什么。
谁都可以见到,谁知道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傅铭晨,都分手了,他为什么要管和自己有关的事。
沈安念绷紧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你想知道吗?给你!都给你!你看啊!看啊!”
沈安念哭着,喊着,把测试报告单甩到傅铭晨胸口,顾不上路人的眼光和驻足,发泄着积压了太久的委屈,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缩成一团,泪水低落地上,浸湿了一片。
沈安念喊的撕心裂肺,傅铭晨咯噔一下,立马蹲下,将人紧紧抱进怀里,慌乱道歉:“念念,念念,对不起,我的错,我不该凶你,我不问了,对不起。”
沈安念埋在傅铭晨胸口,小声啜泣,泪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傅铭晨轻轻拍着沈安念的背,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