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凌不想表现得太过,但不知怎么的,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下去。
在边城休息了两日后,沈元凌带着娇娇出发去看国界。
来到城主府门口,娇娇看着石桩旁只站着孤零零的一匹马儿,不由挑眉。
沈元凌见状急忙解释道:“娇娇,再往北道路崎岖难行,尤其中途还要翻越一片山岭,只会寻常骑马的话,怕是过不去的。”
“再者,师父师娘都知晓了你我之事,我想我想”
娇娇自然知道,沈元凌不会在这种事上同她玩笑,至于后头的未竟之语,娇娇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听沈元凌说出口。
她当即抓住马鞍,利落地翻了上去。
“那我就和小四共乘一骑,这样可好?”
马儿很高,娇娇在马上偏头望过去,只有这般时候她才能俯视沈元凌,感觉很是奇妙。
沈元凌见娇娇主动上马,这一刻笑意几乎要从他眉眼中溢出来。
他当即抬手拉住马鞍,顺势跃上了马。
少年身躯高大,拉着缰绳的时候,几乎将她完完全全拢入怀中,宽厚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温热又踏实。
娇娇的脸嗖一下就红透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元凌故作寻常,偏头看向旁处,其实耳根早就烧红了起来。
怀中人是心上人,他胸口剧跳,热意四蹿,几乎要呼吸不能。
“娇娇,我们出发了。”
沈元凌微微垂头,说出口的话仿佛都带了热意。
“嗯。”
娇娇赶紧应了一声,只盼马儿跑起来,迎面的风能吹散她脸上的热气。
“驾!”
沈元凌轻夹马腹,马儿奔出,道路两旁的边城百姓都停下脚步,笑看着这对璧人远去。
边城外是一片旷野。
沈元凌双臂有力,稳坐马上,果然将娇娇牢牢护住。
北风迎面而来,吹起了二人的长发,羞怯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亲见天苍苍、野茫茫壮景的意气风发。
娇娇不由地坐直了,扬起脸,舒展双臂,感觉北风吹过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小四!”
娇娇忽而扬声。
沈元凌微微探身,贴近了娇娇。
“嗯?”
“塞北旷野的风,果然自由无比!”
这句话,娇娇是喊出来的,带着无限畅快之意。
身后是她喜欢的人,眼前是她喜欢的景,娇娇放松了心神,天性尽展,无忧无虑。
沈元凌听到这话,眉宇霎时如水波漾开,忽然收拢右臂,紧紧环住了娇娇的腰。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无数次领略过塞北旷野的风,可从来没有如这次般,心头被塞得满满当当。
胸腔里流转的,是爱意,是满足,是长长久久的渴望,是永不分离的期盼。
娇娇
这塞北旷野之景,因你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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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十三年,沈元凌已经十九岁了。
皇室里头这么晚还没议亲的,沈元凌当属头一人。
京中众朝臣一直观望着,前几年还动过念头,在皇后娘娘面前隐晦地提了提,可皇后娘娘每回都笑而不语。
这两年,沈元凌每回难得回京,总往乔府跑,众人这才慢慢觉出味来了。
乔家有女,占尽京城风华,受天家荣宠,赐号“永乐”,如今芳龄十四,马上就要及笄了!
好嘛
原来凌亲王不是不议亲,而是眼巴巴在等永乐郡主长大啊!
所有人都很看重娇娇的及笄礼,乔府更是提前许久便开始准备了。
乔忠国与左和静特地起香“筮日”,敬告天地,最后择定于娇娇生辰那日,即九月十五举办及笄礼。
九月十二那日,左和静递了拜帖入宫求见,请皇后娘娘做娇娇的正宾,也就是加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