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自私,你不愿离开故土,离开你父皇,你可以如实禀告!你父皇从小便偏疼你,他怎舍得逼迫于你!”
“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出如此狠毒的计策,妄图逼迫你父皇就范!子女算计父母,乃天下之大不韪!”
“你说,你可知悔!”
大公主在婉妃一顿疾风暴雨般的怒斥中终于回过神来,立刻痛苦忏悔,声声泣泪。
太子看到这里,不得不感慨一句:婉妃娘娘真的比皇妹聪明太多了,难怪是后宫中屹立不倒的长辈。
到底是父皇的枕边人,婉妃对父皇实在是太过了解了。
其实整件事看下来,父皇最介意的不是所谓的皇家颜面,而是皇妹千方百计妄图算计他!
父皇不能容许身边人的背叛,犹如端午时的二弟。
他那般偏疼二弟,却还是将二弟关进了宗人府,正是因为二弟借虞昭仪之手算计了他!
见大公主己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婉妃急忙看向身旁的嬷嬷。
嬷嬷会意,当即将一物递到了婉妃手中。
婉妃将其抖落开,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绣品,上面大大小小己经描了上百个形状各异的寿字。
婉妃声泪俱下,颤声说道:“圣上,娴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是一下子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这般错事的。”
“您瞧瞧,这是娴儿给您准备的万寿节贺礼,她从两月前便开始着手,一针一线从未假手他人。”
“圣上,娴儿心中是敬爱您的,她一首将您视为她的天啊!求您念在她年纪尚小,误入歧途的份上,轻饶了她这一回吧!”
雍帝垂眸看下去,这万寿图铺陈开来,足足有一人高,寿字方绣了一小半,但针脚细密,看得出是极用心的。
雍帝抬眸,又见大公主哭得梨花带雨,脸颊高肿,心中百转千回,终究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忍。
太子见状心中暗叹,婉妃娘娘的手段果然是高啊。
想必来御书房的路上,即便不知皇妹究竟犯了何错,婉妃娘娘己经未雨绸缪想好了这些说辞。
眼看雍帝有些心软了,太子向前踏出一步,准备开口。
结果就在这时,门外公公传报:
“启禀圣上,兖国公在宫门外求见!”
此言一出,让在场的太子、乔忠国并谭瀚池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兖国公来得好及时啊!
方才的情况下,他们任何一人开口,都有落井下石之嫌。
万一雍帝事后回过味来,他们的行为又何尝不是算计?
若是由兖国公开口,这件事便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毕竟,左小姐可是这一场算计里最无辜的受害者!
雍帝自知大公主对不起兖国公,当即开口:“快宣!”
朝中有些老臣,是当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的功臣,他们身上不仅有军功,在先皇面前也是极得脸的。
比如兖国公,还有己经被满门抄斩的庆国公。
而这些老臣中,便数兖国公最得圣心,当年先皇甚至为兖国公赐下世袭罔替的荣宠。
后来这批老臣年岁渐大,除了重要节日、盛大庆典,便不常上朝了。
兖国公不爱这些迎来送往,端午宫宴也告了假,连雍帝也许久未见他了。
婉妃听到兖国公前来,心头猛地一紧。
大好形势竟然就这么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