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咯,”叶非晚笑,“这也是你我和离的理由啊。”从一开始,他们成亲的缘由便是一场难以释怀的错误。
“是吗?”封卿紧盯着她反问,似要望进她的灵魂般,而后突然轻笑一声,“很好。”他低语,已然起身。
与此同时,轿外马匹低低吐出一口气,马车稳稳停了下来。
“王爷,王府到了。”高风的声音响起。
封卿早已起身,动作迅捷,似再不愿与她待在同一处空间般,掀开轿帘便要下车。
“王爷!”身后,叶非晚的声音却猛然传来,声音不小。
封卿本不愿停下,可脚步不知为何,竟生生定在马车旁,再不能前行半步。
“虽说南眉姑娘貌美如花,还是希望王爷不要美色迷了心窍才是。”叶非晚默默道着。
这几日,封卿在书房始终有南眉作伴,那南眉是细作,不管封卿是否知道,他们都太过亲近了。
叶非晚这番话,也是小心提点。她相信,封卿素来聪明,定能察觉到她话中之意。
怎料……
“怎么?方才才说了那番话,如今便又拿出王府女主人的姿态了?”封卿侧眸,语调从容。
“……”叶非晚静默了,当她没说,好心喂了狗。
……
回到后院,芍药早就等在那儿了,本来满眼喜悦的。
毕竟入宫面见了圣上,便是入了皇族家谱,往后便是这靖元王府明媒正娶的正妃了,看谁还敢对小姐不敬。
可那喜色还没泛滥开来,便瞧见了叶非晚额角上的伤,当下低呼一声:“呀,小姐,你的额头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听得叶非晚一阵无奈。
她伸手摸了摸额角的包,总不能说被皇上砸的,若是这般,怕是芍药要吓死,最终只随口道了句:“被门框磕了一下。”
“那皇宫的门框可真硬……”芍药嘀咕一声,扭头刚要吩咐人去拿药膏,未曾想门口高风已经走了来。
“王妃,这是王爷要属下送来的。”高风神色还有些不自在,伸手,手心静静躺着一个青瓷小药瓶。
叶非晚朝那药瓶望了一眼,她倒没想到,封卿竟还会关心人?
芍药眼神晶亮,心道今日那二人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关系才会突飞猛进,匆忙上前将药瓶接了过来:“多谢高护卫了。”
高风抹了抹额头的汗,王爷还吩咐交代了一句话,要他一定说:“王爷还说,后日,王妃便要……”余下的话,终究有些不自在道出口。
叶非晚瞧了眼高风,很快明了过来:“他说,后日我二人要回叶家省亲,要我不要多想,给我药膏,不过是快些好,免得被父亲认为他在欺负我?”
左右也只有这些借口了。
高风面色一哂,连连点头,王爷便是这个意思。
“那烦劳高护卫回个话,只回四个字吧,欲盖弥彰。”话落,扭头便朝着屋里走去。
高护卫神色复杂,匆匆回了前院,王爷竟还在正厅,神色有些不自在,见他进来,望了他一眼,未曾言语。
“启禀王爷,王妃已经收下药膏了。”高风小心禀告。
“嗯。”封卿轻应一声,仍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高风顿了顿,王爷难道在等着回应?良久,他默默垂首:“王妃……要我给王爷回个话……”声音迟疑。
封卿仍旧静默,可高风却很是明白,没有回绝便是答应,这分明是要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王妃说……”高风头更低了,“欲盖弥彰。”
“啪”的一声细微声响,封卿将手中茶杯用力放在桌上,神色一阵恼怒,转瞬却又察觉到什么,扭头朝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