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宁怔怔然抬起头来,一时之间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方才才和祖父坦白了心声,说好的终身不嫁,怎的这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而且,是谭公子。。。。。。
左安宁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晃过几次与谭瀚池的相遇,瞬间心湖大乱。
谭公子收到旨意了吗?他心中是愿意的吗?
“左小姐?”
黄培见左安宁愣在了那里,不由温声提醒了一句。
左安宁意识到自己怠慢了圣旨,心中骇了一跳,赶忙伸手接过,扬声谢恩。
黄公公和煦地笑了笑,心中并无不悦之意。
毕竟是闺中小姐,而且这圣旨来得毫无预兆,左小姐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极正常的。
再者,兖国公府可是乔府的亲家,他心中自然是要多敬一分的。
“国公爷,您快起来。”
黄公公递了圣旨,赶忙躬身去扶兖国公。
兖国公顺势站起身来,拉着黄公公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黄公公,你给老夫漏个底,这个赐婚圣旨是。。。。。。”
黄公公心领神会,亦低声回道:“国公爷,这旨意啊,是谭修撰好不容易求来的!”
兖国公闻言眉头猛地一舒,赶紧将一个荷包塞到了黄公公手里。
“多谢公公,烦请回复圣上,老夫感念圣上大恩,心中欢喜不己。”
黄公公没有拒绝,笑着点了点头,“国公爷安心,一定带到!”
宫里的人呼啦啦走了,兖国公一转身,看到左安宁展开圣旨,正垂头细细看着,脸上犹有难以置信之色。
兖国公嘴角微微一扬,这一刻心中满是真切的欢喜。
他方才特意去问黄公公,就是想确定谭瀚池的心思。
若这赐婚的旨意是他自己求的,那倒可以从中窥见一些他对安宁的真心实意。
毕竟兖国公府和乔府有极密切的联系,谭瀚池身为天子近臣,这桩婚事原是不太可能的。
如今既然能成,可见那小子是真正费了心力的。
真好啊。
他方才是真的做了安宁终身不嫁的准备的。
如今若能得一真心人守护安宁的下半生,他便是即刻入土也能瞑目了。
如今。。。。。。只是不知道安宁这孩子想法如何。
“宁儿。”
兖国公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左安宁的肩膀。
左安宁一脸迷茫地抬起头来,“祖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兖国公却问道:“宁儿,你应该见过谭瀚池的,祖父听说他也帮天经迎亲了。宁儿觉得谭瀚池这人如何?”
左安宁神情微微恍惚,脑子里第一时间回想起的,是去年谭瀚池身着红袍,打马游街的意气风发之景。
而后是在韩家送嫁时,谭瀚池在人群中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护了下来。
还有就是在乔家新房,她和谭瀚池被推挤着站在一处。。。。。。
兖国公瞧见左安宁慢慢变红的耳根,心头猛地一定。
如此看来,安宁对谭瀚池的印象也是好的,只不过儿子儿媳的不幸福让安宁对结亲产生了恐惧,生出了逃避不婚的心思。
想到这里,兖国公摸了摸左安宁的头,温声说道:
“宁儿,祖父方才问过黄公公了,这旨意是谭瀚池自己求来的。”
左安宁闻言,猛地抬起头来。
是谭公子自己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