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里常年燃着香油的地方,除了各宫内的小佛堂,那就只剩下景福阁。
赵安荣也是没想到,会从这无意抓到的小太监口中,得到这么有用的消息,但为避免再次出现,杀人灭口或是忠心自尽的情况,他没有轻举妄动,反而顺着明面上的线索,从白姑姑同乡的身份,查到淑妃身边的莲香。
而后又在宫内大肆搜查,好让那暗中的人放松警惕,实则一面监视景福阁,一面着人去宫外调查,而调查的人,就是服侍过江善的奴婢,果然就在她们身上发现问题。
绣桐哆嗦地抬起一点脑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殿宇,与两旁端庄高贵的妃嫔,让她再没有这么清晰的明白,她在后悔,后悔到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只是现在容不得她想这些,小桂子的话音落下,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艰难地开口道:“奴、奴婢绣桐,原是伺候姑娘。。。。。。贵妃娘娘的婢女,后得贵妃娘娘开恩,放还奴籍归家,就在一个月前,忽然有人找上我们,询问贵妃娘娘的性子喜好,还让奴婢告诉他们,娘娘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那些人虽然换了衣裳,但奴婢和奴婢的娘老子,也在陈府待过几个月,认得他们就是陈府前院的小厮,奴婢不敢得罪他们,所、所以就。。。。。。”
她羞愧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扣着衣摆,觉得对不起江善。
“是你告诉他们,贵妃会作画的?”盛元帝直切要害。
“不是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会作画。。。。。。”绣桐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忙不迭摇头,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面上闪过激动,“是那些人,一定是那些人,他们在奴婢家里乱翻的时候,找到一沓娘娘之前用过的废纸。”
“废纸?”太后皱眉,隐有疑惑。
绣桐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在环肥燕瘦的宫妃中,精准的找到江善的位置,一瞬间,她的眼里闪过陌生和茫然,原本受人欺压的姑娘,如今已为高高在上的贵妃,竟让她一时不敢相认。
刘姑姑轻咳两声,提醒地上那满脸恍惚的人。
绣桐回过神,低垂眼神道:“在侯府的时候,奴婢负责给娘娘整理房间,有几次在竹篓子里,发现好些写满画满的纸,奴婢瞧着背面还是干净的,舍不得就这么扔了,就偷偷的捡了起来。”
“你这婢女,面上瞧着安分,倒是个不老实的。”淑妃斜眼过去,“纵是主子不要的东西,也不是你们能够觊觎的。”
绣桐面色微白,着急慌忙地解释:“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见那纸上的画,像是姑娘随手所作,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