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福园”里,有处后花园。
北方三月的天气,尤属于小草刚刚泛绿的时节。离花团锦簇盛开的时候,还有至少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左右的光景。
后花园处,有座古楼式的亭阁。
在亭阁的尽头,赵旭见到了父亲赵啸天的身影。
赵福刚将赵旭带到“亭阁”处,便离开了。
望着父亲赵啸天的身影,赵旭瞬间呆怔在了原地。
在他的印象中,这尊身影一直挺拔、伟岸,巍峨的像一座山峦。可眼前的赵啸天,身体已经呈微微佝偻之形。
不得不承认,时光让赵旭收获了成长,却带走了赵啸天的青春。
“你找我有什么事?”赵旭出声对父亲赵啸天问道。
赵啸天回转过身体,目光落在赵旭的身上。
“小旭,我们好好谈谈吧!”
“可以!”赵旭点了点头。
赵啸天笑了笑,对赵旭问道:“有烟吗?”
赵旭神色一怔,随后回答了句“有!”
他从衣兜里掏出烟来,递给了父亲赵啸天一支。
赵啸天见儿子赵旭抽得烟,只不过是市面上普通的二十几块钱的细支烟,接过后叼在了嘴里。
赵旭给父亲赵啸天点燃香烟后,自己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咳咳咳!。。。。。。赵啸天抽了两口后,呛得一阵猛烈咳嗽。
“不能抽就少抽点吧!抽烟对身体没好处的。”赵旭对父亲赵啸天劝道。
赵啸天说了句:“我看你小子抽烟也很频,怎么自己不少抽点儿?”
“晴晴怀孕后,我已经在少抽了。”
赵啸天“哦!”了一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浓浓烟雾后,目光投向远处。
“小旭,我知道因为文茵的事情,你一直恨我!”
“难道不该恨吗?”赵旭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明知道我妈已经时日无多了,可你赵啸天在做什么?在和那个狐狸精倾倾我我。刘文茵和我同岁吧,你老牛吃嫩草,难道不觉得羞耻吗?我都替你感到臊得慌!”
“你!。。。。。。”
赵啸天怒目圆睁,扬起手臂准备打赵旭的耳光,可胳膊扬起后,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软软垂了下来。
赵啸天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不配为人父!但这些年,我亏欠你们母子的,已经用金钱和产业补偿给你们了。”
“可赵家却要夺回属于我和我妈的一切!这就是赵家的行事风格吗?将我逐出赵家,再要收缴我和我妈的产业,你们赵家是想将我欺负到底,还是想对我赶尽杀绝?”
“小旭,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你告诉我,赵家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旭厉声吼道。
刘文茵躲在不远处的地方,见赵啸天和赵旭刚一见面就争吵了起来,心里着实替赵啸天的安危感到担心,生怕赵旭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以赵旭的感知力,自然知道刘文茵藏在身后不远处的墙外。
赵啸天沉默了半晌,一副思考的样子,只是在抽烟。以致于烟都燃尽了,犹未发觉。
“你的烟抽完了!”赵旭说。
赵啸天这才将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了踩。
“我们父子之间,就不能心平气和好好谈一谈吗?”赵啸天说道。
“我可以和你谈,但很难做到心平气和。因为,我忘不了我妈,忘不了她临死的时候,那一抹失望的眼神。”赵旭的眼圈泛红,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你知道她临死之前,多么希望见你一面。可是你。。。。。。你却和刘文茵那个女人去度蜜月。如果我妈死了,我不反对你再婚,但你能不能让她走得安详一些,让她幸福的去天堂。可是你,将给她亲手打造的爱情帝国,亲手摧毁,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这一点,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赵啸天头低垂了下来,目泛泪花,说:“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她最后,有说什么了没有?”
“她让我不要恨你!”赵旭冷笑了起来,说:“你听到没有,我妈临死的时候,心里牵挂的还是你。告诫我说,不让我恨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得做不到不恨你。”
“你做得没错!错得是我。”赵啸天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苦笑着说:“都怪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没有抵住美貌的诱惑。这其实是男人的通病。很多人成功了之后,就会迷失自我,我只是犯了大多数男人都会犯得错!”
“小旭,我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好好善待晴晴。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文茵和小念是无辜的。特别是你和小念,是同父异母兄妹,我希望你不要歧视她,会像亲哥哥一样爱护她!”
赵旭听了父亲赵啸天这番话之后,不由冷笑了一声,“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心里有愧吗?还同父异母的兄妹?叶子和小念的年龄相仿,你让我去向和我女儿年龄大小的女孩儿叫妹妹,还让我照顾她。抱歉,我做不到!你不觉得羞耻,我还觉得羞耻呢?”
“这有什么可羞耻的,就算你再否定,也改变不了赵念是你同父异母妹妹的事实。”
赵旭反唇相讥说:“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只要我不承认,就没有这个妹妹。我也不想有这样的妹妹,让别人来笑话我。说我老爸在外面风流成性,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还生了个女儿。真丢人啊!”
赵啸天瞧着赵旭说:“你这是不打算和我心平气和的谈了?”
“谈是没问题,但心平气和,我真得做不到!”
“那你倒底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赵啸天盯着赵旭问道。
赵旭牙齿咬了下嘴唇,沉吟了一番,说:“立刻和刘文茵那个女人离婚,去我妈坟前忏悔,这两个要求不过份吧?”
“离婚?”赵啸天义正言词地说:“婚姻岂同于儿戏,除非感情破裂,才会选择离婚这条路,各自劳燕分飞!”
赵旭剑眉一挑,盯着父亲赵啸天问道:“这么说,你对那个狐狸精,已经产生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