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落尽,她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
张南姝似快要溺水,她一直在喘,空气不知去了何方,不够供给她的。
她也觉得疼。
她不想拖延,只想速战速决,然而此事绵绵不绝,像是无穷无尽,要把光阴耗尽。
“孙牧,你、你好了没有?”她浑身汗出如浆,身上哪里像被猫抓一样,虚而痒,无法触及实地。
她太难受。
孙牧的呼吸也紧,像是要炸开般。
他额角的汗,滴落在她锁骨上,张南姝在幽暗帐内看着他。光线不明,他的五官有了层朦胧,竟是如此好看。
好看到了极致,比平时看上去要英俊太多。
——她一定是糊涂了,脑子不清楚。
孙牧又凑上来,用力吻着她。
闷热了大半日,倏然滚雷阵阵、暴雨如注,天地间的窒息感陡然消失,张南姝悬浮这么久的酥麻感,一瞬间落到了实处。
她可能哭了,声音怪得不像她了,也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孙牧用力抱紧了她。
他声音失了控制,在她耳边叫她:“小姐。”
缱绻而绮丽,从他口中说出来,比任何字眼都动人。
张南姝微微愣住。
两人牢牢黏在一起,良久才感受到了暴雨收尽的平和。
张南姝累得发昏。
她想去洗个澡,浑身都是汗,眼前却一阵阵迷糊,她太困顿疲倦了。
孙牧扶她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仔细绾起她头发,然后温水流淌过她肌肤,张南姝是知道的。
她懒得动,享受他的服侍。
后来的床榻上,男人始终搂抱着她,她也没力气抗议。
她嘟囔了句:“热。”
孙牧亲她面颊:“你睡吧。”
又亲她唇角,似乎认为她睡熟了,他放肆而虔诚叫她,“小姐。”
她听到了。
张南姝:还说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下人?看你就想做我的下人!
明早清醒了再奚落他。
她沉沉睡了。
翌日醒来,日上三竿,孙牧刚刚起床,立在床前更衣。
他尚未扣上衬衫,露出精壮的胸膛。曲线往下收窄,腰腹块垒分明,漂亮得似雕刻而成。
“南姝,早。”他这样叫她。
张南姝很小就认识孙牧,不过她对他印象很浅。
后来常见到他,是他做了上来,能频繁出入大帅府。
等他成为张帅的得力干将,张家的孩子们都会尊重他。
他和张帅其他部下一样,叫张南姝的名字。
南姝。
他好像从来没叫过她“小姐”。
张南姝不太确定昨晚自己听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觉。
她看着他那双过分镇定的眸,没了对峙的勇气。
“穿好衣服!”她拉过薄薄夏被蒙住头,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