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在屋外掩唇一笑,悄然回了自己屋。
沈辞去找了一趟沈缙,算是报平安。
眼看着天要亮了,沈缙干脆起身,收拾着打算去早朝,道,“你从皇上身边撤离,也是一桩好事儿。”
说着,瞥了眼沈辞身上的伤,道,“只是,你这个手当真没问题吗,看着怪瘆人的。”
沈辞笑了笑,将腕上血糊糊的东西拿掉,道,“这只是个幌子。”
“倒是后背上和腿上的伤是真,但养几天也就好了,没大碍。”
“只是,如今这局面,父亲今日进宫也要谨言慎行,尽量别牵涉进东方离和皇上的争执当中。。。。。。”倒是那明玉,让他觉得左右为难。
他和战云枭其实都很排斥明玉。
可是明玉这个人,除了姓元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讨厌他的理由,他甚至就像是那天然去雕饰的美玉,元这个姓氏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瑕疵。
沈辞和战云枭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相似的,他们对坏人、恶人从不手下留情,可是对没有犯错的人,却万万难以下手。
两人都有当年祖父遗风,刚正不阿。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沈缙点点头,“你去休息吧,有事儿等我中午回来再说。”
这般,便走了。
沈玉睡了个天昏地暗,睡醒时都恍惚了,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好一阵子才隐隐感觉,好像这一场雨之后,秋天真的很快便要来了。
只是,今天十四街还有疫病需要处理,她怎么就一觉睡到了午后?
幸好,昨晚叫江隐去找明玉,给楚惊天和东方离埋了个雷,若是办得顺利,这疫毒也能迎刃而解。。。。。。
正想着要起身去找明玉问一问。
结果一起身,便看到明玉趴在她床边睡得人事不省,像极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白毛狗,就差一条尾巴。
“这——”
怎么还睡地下了?
屋里的熏香早就散尽了,除了轻微的栀子香,蒙汗药的味道是一丁点都闻不到。
沈玉起身下床,推了推明玉,“喂喂,你睡在地上做什么?”
明玉晕乎乎被推醒,才发现半截身子冰凉,自己竟趴在地上,不禁大囧,道,“对不起,我。。。。。。”
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昨天夜里,屋里应该被人下了蒙汗药,我原本进来想看看你伤势如何,结果却。。。。。。”
后面的话,不必说沈玉都想到了。
沈玉嘴角憋了笑,轻咳一声,道,“我伤没问题,劳烦殿下挂念了。只是往后你我都是暝阳王的妃,你与我走得太近,让我感觉有些别扭。”
“。。。。。。”明玉郁闷极了。
他更别扭。
暝阳王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正派,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儿,他算是领教了。
山下人心险恶,便是他是个傻子,昨晚也想到暝阳王怕是早就看出了他男儿身,故意的呢!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傻,最后只得道,“你也莫要太往心里去,过阵子王爷要娶楚云宁。。。。。。我好歹都是北齐的,你又是小师父,我定站在你这边。”
太神奇了。
他下山第一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力挽狂澜,居然是在暝阳王后宅与两个女子争风吃醋,先得宅斗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