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装出一副被亲人背刺的伤痛,道,“朕是真的没想到,与朕一母同胞的妹妹,竟是会勾结天子教,做出这种事情来!”
“父皇节哀。”
沈玉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说,“儿臣觉得蹊跷的第二件事情是,楚惊天为了掩饰自己提前入境,杀宋婉晴我能理解。”
“毕竟,只有宋婉晴见过他,宋婉晴一死,便在无人指证他提前入境。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派一群小喽啰来送死,留下把柄。”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么!”
皇帝闻言一震,突然又想到卢德耀送来的那份证词。
那证词如今还揣在他怀中,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让他根本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拿出来。
毕竟,证词一旦公开,元祐便是叛国加弑兄的大罪,只有死路一条。
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
这一个。。。。。。
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他自己手上。
便是非要死在自己手上,那也不能是现在。。。。。。连死两个皇子,会让超纲大乱,让有心之人兴风作浪。
皇帝想着这个,喉咙狠狠滚了滚。
嗓子里发出火辣辣的刺痛,他忍不住喝光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这才道,“说说你的看法。”
他想知道,沈玉到底猜到了多少。
沈玉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便道,“唯一的解释是,朝中有人与楚惊天勾结,这事儿是咱们北齐的人干的,楚惊天并没有亲自动手。”
“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皇帝紧盯着沈玉。
沈玉摇头,“没有。”
“儿臣刚从云州回来,虽然只去了半个月,但是朝中风云变幻,加上儿臣从后宅出来,对朝堂上的事情原本就了解的不多。”
“事关国运,儿臣岂敢妄言!”
皇帝见状,不禁紧逼一步,“那。。。。。。孟总督呢?”
沈玉一僵,问,“您说的,可是孟贵妃的父亲,钦州总督孟甄?”
皇帝点点头,“他管辖的钦州正是我北齐与南楚接壤的边境,按理说楚惊天混进来,若没有他走后门造文书,很难。”
沈玉摇头,“以楚惊天的武功,城墙根本拦不住他。”
“这个事情,多半也怪不到他身上。楚惊天就算是混进来,也肯定不会带着整个使团一起来,最多就是三两侍卫。”
“那使团,必定还是要老老实实拿着文书走官道,若他有替身在使团当中混淆视听,也不无可能。”
“孟大人虽说是钦州父母官,但身份在南楚二皇子面前肯定也不够看,根本没胆量验明正身。”
“因此,儿臣并不怀疑孟大人。”
皇帝盯着她说完这些话,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可看沈玉的眼神,却发现她眼底一片清澈,竟好似一片冰心在玉壶,毫无偏私!
心间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她若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儿子,该是多好啊!
心术正,又聪明,定能耐得住寂寞,承得住大统,便是他今天暴毙了,这江山也能安然无恙!
只可惜。。。。。。
他的眼神,再次落在了明玉脸上,道,“明玉,你小师父说的话,你可有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