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中间簇拥着一个女人,身穿月白色裙衫,外面罩着一件云青色薄衫,姿容端庄雅丽,宛若高山上的一朵雪莲,处处透着冷艳出尘的气息,正是上京第一才女,礼部侍郎府的嫡女李松月。
她淡淡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顾九龄,眼底满是轻蔑。
当初不知道皇上怎么看上顾九龄的,竟然为太子殿下定了这么一门亲事,得亏这个女人作死,将自己作进了睿王府。
四周的议论声很大,她轻轻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
顾九龄哪里看不出来李松月对她的轻蔑,不过原主也够蠢够窝囊的。
她愣是没发现李松月对太子妃这个身份势在必得,这个女人自认为天下第一才女,又是上京众星捧月的大美人,自然就要嫁给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
只有惊才绝艳的太子殿下,大概才能配得上。
上一次在诗会上,原主几句话就被李松月挑起了火儿,怼人怼不过,却是将自己气哭了,李松月身边还有这么多帮手,帮着一起骂她。
她越是生气越是方寸大乱,以至于主办诗会的世家将她丢出了会场,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回到了宰相府里后,没有一个人安慰她,甚至还被顾南湘添油加醋,激得顾士杰命人狠狠打了她板子,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
顾九龄看着拿乔作样的李松月,冷冷笑了出来。
李松月身边的女子倒是微微愣怔了一下,若是以往按照顾九龄的性格,她们已经这般说了,她定是会起身辩驳几句,不想此时的顾九龄靠在了萧胤的身边淡定从容。
顾九龄无视那些傻叉们咄咄逼人的目光,吃了果子,端起了茶盏饮下一口温茶,那茶汤在嘴巴里咕噜了一圈才吞咽了下去。
她盯着李松月,舌头在脸颊上顶了顶,唇角溢出来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那视线冰冷又嚣张。
萧胤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顾九龄凑到萧胤面前低声道:“王爷,妾身活动活动舌头,一会儿你且看我怎么骂死那帮贱人!”
果然顾九龄的姿态激怒了李松月那边的人。
一个黄衫女子站了起来冲顾九龄笑道:“哟!顾家大小姐今儿也来了,只记得去年顾家大小姐…………”
四周的人顿时朝着顾九龄纷纷投来了鄙夷的视线。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顾九龄轻声笑了出来。
萧胤本来端着茶盏,此番听顾九龄这么一说,竟是愣在了那里,若是他耳朵没毛病得话,他的爱妃这是在赋诗骂人?
不光是萧胤,四周的人本来具是在看睿王府的笑话,不想听了顾九龄丢出来这么一句,一个个顿时傻眼了。
虽然是骂人的话,不过这诗句押韵对仗,上佳之句。
那个黄衫女子一下子愣在那里,脸色瞬间发白。
一旁的青衫女子将她拉着坐了下来,随后起身笑道:“不曾想睿王妃居然会作诗,以前我们都不晓得呢?这是找了谁代写的啊?”
顾九龄仰起头饮尽杯中茶,那架势倒是带着万分的豪迈。
她好得也是个博士,虽然选了医学,可是医学院很难考的,需要冲过高考的独木桥才行。
书本上那些诗词歌赋她每天早自习都会背诵,以为她白背了那么多?
“白鹭亦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
你们就是一群白莲花!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你们这一群无中生有的无耻小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贱人!都死一边儿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