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等人纷纷下了马车,朝着顾康冒雨赶了过来。
王妃不让她下来,说想单独同二爷说几句话,九月瞧着二爷最后拿着那一枚家主令,艰难的朝着自家主子爬了过来。
她早已经在马车里泣不成声,想一想当年先夫人为了生二爷,不惜用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
产婆想要保大,先夫人却要所有人都保下她的孩子,为此吴嬷嬷在她的面前说起来一次,哭一次。
哪里想到二爷被林氏养成了那样可恶的性子,认贼做母,如今好了,终于回来了,二爷终于回来了。
当下马车载着顾家嫡亲的姐弟两来到了顾九龄的医馆,左非尘正在坐诊。
今天天气不好,医馆里的病人也不多,不多时左非尘收拾好东西来到了三层最东侧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对于左非尘来说很神秘,也不知道顾九龄从哪儿弄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满满当当摆满了屋子。
每次遇到疑难杂症,急需要做的手术都是顾九龄在这间屋子里完成,顾九龄也让他在一边打下手。
现在左非尘已经完全替代了九月的位置,只要顾九龄做手术的时候,左非尘必然从旁协作,两个人越来越默契。
左非尘知道顾九龄让他来三层这边的房间,就晓得又要做手术了。
他在旁边的屋子里更衣洗手,用顾九龄的话说就是消毒。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带着医疗器械走进了房间,顾九龄已经在另一间消毒室里换好了衣服。
左非尘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顾康,顿时愣了一下。
顾康此时已经被洗干净了,两条残破不堪的腿裸露在外面,上面的伤口触目惊心。
此时的顾康躺在那里乖巧的像个孩子,显然已经被顾九龄打了麻药,不过是局部的麻醉,上半身还能动。
左非尘吸了口气看着顾九龄道:“原来是顾二爷。”
顾九龄将手术刀递给了左非尘:“这一次你来主刀!”
左非尘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儿将手里端着的盘子丢出去,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顾九龄。
这些日子虽然跟着顾九龄历练了很多次,可第一次主刀,他还是有些慌。
他一向是望闻问切,顾九龄的医术走的却是邪路子,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左先生,没事儿,都是自己人,你拿来练练手!”
不管是左非尘还是顾康,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哀怨。
“这位可是顾二爷,我若是练手,用下一个病人练手吧!”左非尘艰难的笑道。
顾九龄白了他一眼道:“正因为是自己人才拿来练手,若是别的病人,练坏了,找咱们赔偿怎么办?”
她将手术刀塞到了左非尘的手中,转身走到了另一侧,支起来一个架子,拉下来白布将顾康挡在另一边。
左非尘觉得这个长姐对亲弟弟绝对是真情流露啊!
他眉头微微一拧,定神看向了面前顾康的腿,认真起来,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止血钳!”左非尘如今的专业术语用得不错,顾九龄微微一笑将东西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