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打碎了茶盏磕碰的,其他还有什么想知道?”慕沉川瞎掰扯了个理由,也所幸易先生的小处理没觉得是什么劳师动众的大伤口,她叹了口气,莺歌畏畏缩缩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
莺歌舔了舔唇角,眼神瞟着天花板似乎在想怎么开口比较好,她眼珠子转转突地就凑到慕沉川身边,整张脸都写满了八卦的表情:“小姐小姐,你昨晚上明明跟祁公子出门的,怎么回来的时候是贤王府的马车送来的呀……”这是莺歌第一个想不明白的,突然她哇哇大叫,“该不是贤王爷和祁公子半路相遇,不错,两个大男人对赐婚一事都有疑惑所以大打出手了吧?!”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怎么她家小姐就从祁昱修身边转移到
了贤王身边。
莺歌的表情没有一点担忧,反而好像兴奋的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带着看年度大戏的吃瓜感。
慕沉川目瞪口呆。
“莺歌你变了,”安国侯府四小姐一脸哭丧,“你以前很爱我的。”还叫人家小甜甜,陪人家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她的表情委委屈屈还保持着哼唧的傲娇态度。
“吓?”莺歌一愣。
“你以前从来不敢说你家小姐一分坏话,从来不吐槽你家小姐一个字眼,现、在、呢!”如同一个看慕沉川游走在众多权力之间仿佛已经自备了汽水瓜子的吃瓜吆喝群众!
满脸都写着:小姐你加油,莺歌是你的拉拉队长精神支柱!
“啊!”莺歌挠挠头发,“莺歌什么时候不爱您了……莺歌分明比以前更爱您了呀,”她嘀咕两句,瞧瞧莺歌多关心她的生活,不,是八卦生活花边新闻,“咳咳,那小姐的幸福也是莺歌的幸福。”
这个理由真是好到冒泡。
“死丫头,”慕沉川伸手就戳在莺歌的脑门子上,“那你怎么就不关心我大半个晚上流落在外是不是跟那个自大狂又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那敢情好,”莺歌小脸红扑扑的,“小姐你的后半生幸福有着落了。”
“???”慕沉川掏掏耳朵,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慕沉川现在反悔不想承认有莺歌这样一个贴身小婢女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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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咬着下唇还美滋滋的,仿佛自己终于有一次能把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姐给堵住了嘴。
慕沉川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甩,不行,她得清醒清醒,否则连对付小丫鬟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莺歌连忙递上帕子:“小姐您好好呆在落桂坊里就好,您真是不知道,侯爷今早上朝回来就生着大气呢。”小丫鬟好像终于要说到正事了。
“咦,怎么了?”慕沉川对安国侯府吃瘪的事特别的感兴趣,拍拍帕子换了身衣裳觉得精神百倍。
“莺歌不知道该不该恭喜您,”小丫鬟思来想去,把昨晚到至今发生的事都联想了一遍,“听说圣上似乎打消了安国侯府和桑苎庄联姻之事,给的理由也令人咋舌,只道是安国侯府上有两位小姐还未出阁,如今轻易将最小的四小姐许了嫁,实在欠思虑。”
哦,这理由乍一听还有那么两分道理,毕竟上有老下有小,哦不对,毕竟那二姐姐年岁才更符合所谓的“联姻”策略吧。
当然,上面那“正经”理由也不过是朝廷大臣关起门来私底下聊说的借口,听说这联姻之事要黄了,天底下吃瓜的群众就闹翻了锅。
现在满大街什么流言蜚语都有。
比如,一定是祁家公子嫌弃了安国侯府的小姐勾三搭四绯闻频出,所以暗地里拒绝了这门亲事,听说现在人都吓的跑没了影,这不已经动身前往江南,毕竟这是一顶彻头彻尾的绿帽子扣下来啊,不管慕沉川是不是和那绯闻之主有关系都已经成了青青草原了,所以,定然是祁昱修一封字字血泪的书信递到了九五之尊的手中,让那帝王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比如,一定是蓉妃在圣上耳边吹了枕边风,毕竟她心仪的慕依琴还没有找到好归宿,怎么最小的幺儿先出嫁了,她软磨硬泡的想着法子要给自家依琴找个好夫家,既然九五之尊这么看重祁昱修,那联姻也该是慕依琴才对呀,又和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小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叫她得了个便宜!
再比如,安国侯老侯爷可能坐实了什么消息,那九成九就是慕沉川和谢家王爷真有二三事,出双入对的没少见,这会没准连骨肉孩子都怀上了,没有嫁娶自然不能声张毕竟那有碍于皇家颜面,可再不堪慕四小姐在王城里乱七八糟的名声,也不能让堂堂谢家王爷的孩子去管别的男人叫爹呀,所以是安国侯为了保全全府颜面提出的拒绝!
这比如比如的,慕沉川听的是瞠目结舌,论八卦,从来没人比得上吃瓜群众的想象力。
不过她心里多少是有了底的,能让九五之尊收回成命的,也只有谢非予了--谢天谢地谢家王爷--慕沉川从没在心底里深觉这货终于救了自己一命,当然,她也知道,谢非予这么明里暗里带着点小维护的动作显然会惹得皇帝陛下和所有乐观其成的人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