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群众私语连连,听听,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姐,她可是为了安国侯府的大局才去的,现在这三小姐一口一个小狐狸精,刁蛮任性,哪里是在说慕沉川不懂道理,分明是在影射贤王!
慕涵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本要抓那女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了?!
“姐姐别动怒,沉川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下人是我不对,落桂坊小小方圆之地又岂能惊扰父亲大人,既然这些奴婢心系原主、忠心耿耿,沉川便是一万个不舍得也不好再徒留他们,便遣回了原房,也好叫妹妹安心啊。”
各归各位,哪里来,给本小姐滚回哪里去!
这遣散的理由名正言顺,不遭人恨。
“哟,这四小姐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外头竟然还有人突地叫了声好。
慕涵瑶咬牙切齿,被这小狐狸精倒打一耙,她恼羞成怒的往外一瞪:“安国侯府的家事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乱嚼什么舌根?!来人啊!给本小姐都哄散了去!”她这一声出,门里冲出五六个家奴就将人都哄了开去。
慕涵瑶回眼直瞪慕沉川:“咱们姑且不论这主仆
情分,堂堂安国侯府的小姐彻夜不回,留宿在他人府邸,岂不是把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听听外头传的都是什么,谢家王爷将慕沉川留了一夜,谁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外头可都是天花乱坠的谣言。
慕沉川“哦”了声,尾音一摇曳:“哎呀,”她心知肚明慕涵瑶的意思,“原来,姐姐是嫉妒啊。”这可真是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也是也是,三姐姐容貌闭月羞花,才情比肩,可偏偏没有机会得王爷的青睐,真是可惜可惜。”
“你……你这个小贱人,谁嫉妒你了!”慕涵瑶怒上心头,这个小贱人要什么没什么,又凭什么能留宿在谢家王府,多少女人求不来的机会偏偏叫这个小狐狸精给得逞了!“谢家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一时图个新鲜,你就巴望着飞上枝头当凤凰?”
慕沉川抱着葡萄都笑的发颤:“凤不凤凰的我可不知道,可惜姐姐连这个丢人现眼的机会都没有,”慕沉川笑的花枝乱颤,故意装腔作势的气她,还啧啧的仰头想了想,好似还在回想昨晚上的温柔旖旎情事,“不瞒三姐姐,那可真是春暖百花丛,鱼水合同,两情浓啊……”
造谣不怕事儿大,以慕涵瑶的智商,她非要气得她心肝肺都俱裂不可!
“小贱人、小贱人,你还要不要脸了!”慕涵瑶的眼角都发了红,芊芊手指戳着慕沉川的正脸却偏偏半个字眼都骂不出来,急怒攻心就要甩手上脸!
“啪”的,慕沉川一把抓住了那女人欲要落下耳光的手。
慕涵瑶一愣,这个小丫头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胆子:“你敢对我动手!?”以前哪怕她们多瞪她一眼,她可就瑟瑟缩缩的跟老鼠一样。
慕沉川凉凉一笑,她指尖半扣用力推却,一下就将还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慕涵瑶给推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那女人的眼珠子可都快要瞪出来了。
慕沉川轻轻上前一步,口气中多了两分嘲讽和居高临下:“三姐,脸是自己长的,口舌之德也都是自己给自己攒的,我慕沉川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又怎么容你欺上身来!莫不是三姐以为谢家王爷是可气可欺之人!?贤王府,都是善良无能之辈!”
笑话!
慕沉川话语凛凛,突然而来的气势直将那个女人给惊的后挪了两步,就仿佛她的眼中没有慕涵瑶,甚至也没有安国侯府。
一个——不过是一个仗着谢非予而目中无人的小贱人!
明明是个小贱人,又怎么可能得到谢非予那样的人的青睐!
“你你你……”慕涵瑶咬牙切齿,“谢王爷只是玩玩你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贤王府的人了?!哈。”她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要数落,“过不了两天,他就会弃你如敝履,你什么都没有,你只能跪下来求着安国侯府收留你!”
慕沉川的嘴张了张,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拼命挣扎而觉得可惜可悲,于是她抱着那串葡萄长长叹了口气:“三姐姐心中不平是应该的,毕竟慕家只有姐姐你,没有归宿。”
“你说什么!”慕涵瑶牙齿一崩,“你以为我像你?我娘早就为我安排好了婚约,我什么都不用愁,我是安国侯的女儿,高高在上的小姐,高官厚禄、名利双全的夫家皆由我挑选!”
哟呵,这待遇,可堪比那内苑的小公主了。
“呀,”慕沉川假意的惊吓,“原来姐姐已有所托啊,看来大夫人真是心疼三姐姐,不愧是亲生的,难怪二姐这个嫡女比不上,至今还未有婚许呢,啧啧啧。”这话就不用人多解释了,顾氏虽然对慕依琴不敢怠慢,可明显偏心自己的女儿,嘛,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慕涵瑶眼角一抽,才突觉背后有什么目光紧紧的锁住了自己,她扭头一看,竟是不远处路过的慕依琴,很显然她听到了自己的话也听到了慕沉川的。
那么明显的——在说顾氏偏袒,有心帮着自己的女儿,到时候慕依琴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慕涵瑶心中一凉,慕沉川是故意的!她看到了慕依琴,所以故意激了自己。
“你休想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慕涵瑶咽下口中的气,一把抓过慕沉川的衣襟:“你根本没有资格当安国侯府的小姐,你母亲以前是陈家的一条狗,你也永远是安国侯府的狗,不管父亲许了你什么条件,你都没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更别妄想得到贤王的恩宠!”
慕涵瑶不顾脸面大喊大叫,这心里一急,挥手就“啪”的打掉了慕沉川一直抱在怀中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