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没想到母妃会突然用力,心神疏忽之下,本能的倒吸口凉气。
江善冷眼看他:“这是疼。。。。。。还是不疼?”
儿子体谅她是好事,但她更怕他记不住教训,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第一次看见母妃冷脸,六皇子怔愣在原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接着他抬头去看父皇,想从他那里得到暗示和安抚。
盛元帝不动声色,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像是没看到儿子求助的眼神。
瞧见儿子的动作,江善淡淡地继续说:“母妃问你话呢,看着你父皇作甚?”
承煜的不安和紧张,她很轻易就看出来,却没有选择随意揭过这事,反倒呈现出步步紧逼的姿态。
清冷平淡的嗓音,仿佛凛冽的寒风,吹得人后背阵阵发凉。
六皇子缩了缩脖子,眼看在父皇那里得不到提示,只得失望的收回眼睛,试探的问:
“。。。。。。母妃,您是不是在生气。”
他眼里透着小心翼翼的味道,对上母妃沉重严肃的表情,心里止不住的发虚。
虽然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但在面对冷着脸母妃时,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江善看着儿子满是困惑和不解的小脸,心里重重叹出口气。
今日这事,按理来说,承煜没有做错,他没有冷眼旁观,没有指点嘲笑,而是不顾险境上去救人,放到哪里都得被人称赞一句品行上佳。
然而身为母亲,如果要以儿子的安危,来交换这声称赞,她宁愿儿子对旁人冷漠一些。
只是这话多少有些不够仁厚,不能轻易说出口,免得教坏下面晚辈。
察觉到善娘脸上的为难和犹豫,知道她心思的盛元帝轻咳一声,借着机会教导儿子。
“朕知你和长瑞,之前曾闹过矛盾,你能不计前嫌的救他,这是极好的,德处其厚,性胜其欲,然,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保护自己的安危,不是怯懦,亦不是自私冷漠。”
“在保证自己安危的情况下,再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此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