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善走到半途时,那边一位穿着蓝色服饰的小太监,低着脑袋来到慈宁宫,与守门的内侍低语两句,接着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宫道深处。
得到消息的刘姑姑,脸色沉重地推开佛堂的门,禀报道:“太后娘娘,前面有消息传来。”
“说。”太后闭着眼睛,右手捻着紫檀佛珠,面前摊开着一册经书。
刘姑姑上前两步,靠近太后耳边道:“方才有御前的内侍,请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和慎妃娘娘,一同前往乾清宫。”
不错,不止有梁珠来请江善,还有其他的内侍在同一时间,往永和宫和长春宫去了。
不过江善乘上轿辇出发时,那边还正焦急慌忙地让人备辇呢。
太后睁开眼睛,把紫檀佛珠放到炕桌上,问道:“是为贵妃三弟出事的事情?”
刘姑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太后,那传话的内侍还说,陛下有遣人出宫,去唤晋王殿下和齐王殿下进宫。”
“什么?”太后脸色微变,慈祥的脸上表情不断变化。
若真为贵妃三弟之事,皇帝叫来阿恒和阿曜,莫不是他们也牵扯其中?
想到皇帝对熙贵妃的在乎,太后不敢耽搁,忙道:“快备辇,哀家要去乾清宫。”
她拢共就这几位孙子,哪一个出事她都接受不了。
太后听闻消息,满心慌张地往乾清宫赶,那边江善扶着流春的手,小心翼翼地从轿辇下来,迎着满地请安的内侍,畅通无阻地来到侧殿。
流春给娘娘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落雪,解开她身上通体银白的狐裘,交给候在一旁的乾清宫的宫婢。
盛元帝站在窗前,听到动静转过身,冷峻的神情肉眼可见缓和。
“冷吗?”他牵起江善的手,拢在掌心给她取暖。
赵安荣一个眼神过去,立马有两个小太监,手脚麻利的关上半掩的窗户。
江善眉眼柔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皇帝:“陛下,是阿钰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嗯。”他轻声回应,携着她到榻上落座。
赵安荣递来准备好的手炉,江善摇了摇头,殿里燃着地龙,她并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