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江善手上的勺子掉到锅里,溅起的高汤落到她手背,肉眼可见地烫红大片肌肤,她却没有半分知觉,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地上的人。
“你。。。。。。你说什么?”
短短几个字,似是耗尽她所有精气,身子蓦地一歪,眼前一阵阵发晕。
不可能!阿钰不是在前面参加陛下的万寿节么,为何会突然摔下马车!
“娘娘!”
见江善身子踉跄,流春吓得屏住呼吸,赶忙伸手扶住她。
饶是她素来心性沉稳,此时也不免心惊肉跳,强压住满心的不安和惊悚,故作镇定道:“娘娘,三公子福星高照,吉人自有天相,倒是您,江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让您不能情绪太激动的。”
不知是不是被提起,江善当真觉得肚子开始不舒服,她用力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攥住流春手腕的手收紧,尽管面上仍有些苍白,到底慢慢找回理智。
“给你传消息的人是谁?”她问。
小辉子蓦地愣住,突然反应过来,传消息的那个小太监,他根本就不认识,心口狠狠一跳,隐约察觉过来,他许是犯大错了。
但现在进不得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回话:“回禀娘娘,奴婢不认识那人,听闻是小江大人出事,奴婢便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赶紧来通知您。。。。。。”
“娘娘,此事许是有异。”红绡轻声提醒,想让娘娘先放宽心。
江善暗暗咬牙,也明白过来这出事,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如此,她更不能让那人得意,她不停呼气吸气,调节跳乱的心脏,循环在心里暗示: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她绝不能自乱阵脚!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后背,湿湿的沁出一层冷汗,以及腹间越发明显的隐痛。
“你现在立刻去找,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她抚着腹部,满色苍白地吩咐小辉子,又对流春道:“你和小秋拿着令牌出宫,赶紧往侯府走一趟,若阿钰真的。。。。。。”
后面的话,她如何也说不出口。
混乱迷糊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恐慌,以及腹中隐隐的不适,都让她视线一阵天旋地转,她抓紧流春的手,声音挤出牙缝:“快,快去请太医来!”接着想起什么,又添了一句:“不用打搅陛下。”
察觉到娘娘神色不对,流春和红绡慌得两腿打颤,连声招呼人进来帮忙,小厨房内顿时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