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娘真聪明。。。。。。”盛元帝嘴角含笑,只是那笑沁着凉意,瞧着格外不真实,“他拿走的那些东西,最终在营缮所内,也就是你三弟的书案下,被搜了出来。”
“阿钰?”江善当即绷紧了脸,明白对方的险恶用心。
如此一来,她受贿的事情被坐实,还能将阿钰牵扯进来,可谓是一箭双雕。且这事一旦落实,陛下定会对她们姐弟,生出怀疑和深深芥蒂。
而胡知寅呢,恐怕就是打着,让她失宠的算计!
盛元帝看着她略显怒容的脸颊,温声宽慰道:“善娘放心,你三弟没事,营缮所被收买的官员,也由锦麟卫查实清楚,那人就是嫉妒你三弟,抢了他副所的位置。”
“才不是抢,那明明是阿钰该得的!”
江善脚步加重,语气愤愤道:“陛下您任人唯贤,他们要是有本事,自然有升官的机会,自己没有能力,没有半点功劳,反倒怨这怨那,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阿钰之所以升为副所,盖因他做出龙骨翻车,利于天下百姓,才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呢。
“是,是那人不对,善娘别生气。”盛元帝把人揽在怀中,捏捏她的手背安抚。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人性多是如此,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能,只会在旁人身上找借口。
江善轻轻吸口气,调节紊乱的心绪,接着问起另一桩事,
“那位上奏的御史呢,他和胡府是什么关系?”
盛元帝眼神骤然深沉,缓缓道:“关系没有,不过是抓到把柄。”
而这把柄还是那种,但凡露出半点风声,就能让那御史全府,名声扫地,如堕岩浆的惨烈后果。
江善眨眨眼睛,里面盛满好奇。
金色光束描绘他的轮廓,盛元帝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像是嫌弃,又像是无语,还有淡淡的尴尬,总之显得非常古怪。
江善见状越发好奇,眼睛盯着他不放,意思显而易见。
盛元帝无奈,抱拳轻咳两声,凑近她耳边低语两句。
“。。。。。。扒灰?!!”
她的声音蓦然拔高,因为太过惊讶的缘故,尾音甚至差点劈叉。
看着捂住嘴巴的姑娘,盛元帝朝后面挥挥手,等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这才继续道:“那御史姓何,膝下独子体弱有疾,需得精心养着,寻常连下榻都是问题,却在他成亲半年后,其妻就传出孕息,而后诞下一个儿子。”
据下面人说,何御史这孙子,那叫一个敦实圆润,最重要的是与何御史,有七分的相像。
当然,孙子像祖父,这本不是问题,偏生有那知情的人,把消息传到胡知寅耳中,不敢心存丝毫侥幸的何御史,只能选择向对方低头。
胡知寅说他是碰巧,听到何府两个管事说话,但盛元帝却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而这藏得更深的人,他暂时没和江善提起,怕她会因此忧心,不管那人是谁,他总会将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