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她闹脾气的点,江善又是无奈又是想笑,摇头提醒道:“我为何会与你交好,你这就忘了么?”
流春在旁边添补:“县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可是您一直缠着我们姑娘,如今怎得全怪到我们姑娘身上?”
周曦呆住,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流春所言,她结巴道:“那、那不是,那不是。。。。。。”
‘那不是’个什么,一直说不出来。
江善抿了抿唇,郑重道:“我不知是谁对你说的这些,我与你相处的时候,何曾主动打探过陛下的事,你若觉得和我相处奇怪,日后我不会再去打搅你。”
“我没有!”周曦脱口而出,低着脑袋搅着手指,“我、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你成了贵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
江善握住她的手,“我成陛下表妹的时候,你不是还高兴么。”
“那不一样。。。。。。”周曦小声嘟囔,一个是皇祖母玩笑之言,一个是圣旨亲赐的贵妃,孰轻孰重,不言而喻,“我不想喊你小舅母。。。。。。”
江善闻言先是愣住,接着失笑出声:“我哪里当得起你一声舅母,你只管像现在这般就是。”
“怎么当不起?贵妃位同副后,我就算喊你小舅母,旁人也不敢多嘴。”刚刚还说不愿意呢,现在就开始维护起她来,上前紧紧抱住江善,伤心道:“皇帝舅舅都有那么多嫔妃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江善一把捂住她的嘴,做贼心虚地看看左右,低声道:“你这张嘴呀,净打胡乱说。”
周曦‘唔唔’两声,示意江善放开她,焉巴巴地将下巴靠在江善肩上,不甘心地嘀咕道:“皇帝舅舅虽然英明神武,长得也俊美好看,可宫里的娘娘都不是好相处的,你进宫后怎么应付得来。”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总归有这个身份,对我利大于弊。”江善摸摸她的脸,将睿王府的事说给她听,最后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她们未必会同意把江琼送去庵堂。”
一听到与江琼有关的事,周曦立刻振奋精神,急切追问道:“阿善,她真的是那什么商户家的女儿吗?”
行宫里疯传的流言,连头顶飞过的鸟儿,都听了两耳朵。
江善点点头,对周曦道:“我脚有点疼,回去我再和你详说,可好?”
“对不起,都怪我。。。。。。”她脸上浮现歉疚,“果然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晴音现在也变了。”
听她这么说,江善就知道,之前是谁和她说的那些话了。
她并未对此多言什么,由周曦亲自搀着,艰难地往昭阳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