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自己但凡露出半点异样,就会成为她们攻击娘娘的借口。
“说起来,嫔妾有一事很好奇。”就在这时,婉贵嫔忽然开口。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婉转,歉意的向江善看过去一眼,说道:“我记得这宫婢,是贵妃娘娘您跟前的大丫头,按理来说,到浣衣局取衣裳这等小事,是不该由她亲自去的。”
这种跑腿的事,历来有下面的小丫头代劳,毕竟这些大丫头们,得近身服侍主子呢。
贤妃眼睛亮起,强压着激动道:“贵嫔妹妹说的是,我就说感觉哪里不对劲呢,这丫头是贵妃娘娘您,自宫外带进宫来的,说是您的心腹也不为过。”
说着她笑吟吟的看向江善:“找衣裳这种小事,交给她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四个字,被贤妃着重咬出,明显带着暗示的意味。
江善轻轻蹙眉,她不记得自己有让流春,去浣衣局拿过衣裳,甚至她连有件衣裳不见的事,都未曾听流春提起过。
但她相信,流春不会背叛她。
想到这里,她拿眼睛向流春看去。
流春注意到娘娘的目光,轻轻吐出口气,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奴婢在四日前,的确去过浣衣局,但那是因为本该去浣衣局的宫婢,突然腹痛不止,她找到奴婢说明缘由,当时殿里奴婢又各自有事,因而奴婢才亲自往浣衣局走一趟。”
慎妃扬起细细的眉梢,轻声道:“从仪元殿到浣衣局,可是一段不近的距离,你为何不等殿里奴婢,忙完她们手上的事再让她们去?”
“不错,这大冷的天儿里,跑腿这样的事情,应该没人愿意接手吧,怎么你还主动揽下来?”惠昭仪也提出疑问。
流春道:“奴婢会去浣衣局,是因为顺路,当时仪元殿的宫婢云棠,她得了风寒需要用药,我本是替她去太医院求药的。”
太医院和浣衣局,恰好位于同一方向,只是一个靠北一个靠南。
宫里的奴婢生病,自然无法劳烦太医看诊,能求得太医院里药童开的两副药,已经算是幸事,多数的奴婢们,都是生生熬过来的。
贤妃弹弹指尖:“我记得贵妃娘娘身边叫得上名字的宫婢,似乎没有这叫什么云棠的,你一个大宫女,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求药,怎么听着叫人不敢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