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帝脸上的温和消失,一瞬间变得冷峻肃然,磅礴的气息从他身上倾泻而出,将殿内空气挤压得稀薄凝滞。
“母后这是何意?姑娘她懂事善良,等您和她相处之后,一定会喜欢她的。”
亲眼看见他由亲近的儿子,变成高高在上的帝王,太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已经成长到,令她都不得不谨慎对待的地步。
“我的喜欢不重要。”太后毫不避讳地与皇帝对视,“重要的是她嫁过人!皇帝,她是被休之人,早已是不洁之身,如何堪为宫妃?这让皇室的颜面何存?”
盛元帝沉声道:“母后有所不知,姑娘她虽嫁过人,但她那表哥身有缺陷,她至今仍是完璧之身,且她与陈府是和离,陈府骗婚在前,她不过是依律行事,朕不觉得有什么可让人置喙的。”
“我看你是让她迷了眼!”太后脸色难看得不行,“你现在看她千好万好,旁人会如你这般,事事为她开脱吗?”
“母后这话有失偏颇,儿子说的都是实情,何须用到开脱二字?”盛元帝不赞同地摇头。
太后让这话气得胸脯起伏两下,差点将手上的碧玺佛珠砸到矮几上。
“那小姑娘的确长得漂亮,但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你若不喜欢后宫里的妃嫔,我这就吩咐下去,将后年的选秀提前,总会有让你看上眼的。”
“朕不否认对她的在意,始于她似是长在朕心坎上的容颜。”皇帝眸光微深,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姑娘她遭受过太多恶意,却始终保留着一份赤子之心,一次次相处下来,朕的心里早已不知不觉装满她。”
“或许这样说很俗,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好不容易才让她和陈府和离,今生她只能伴于朕身侧,而旁人长得再好看,也不是她!”
“让?”太后抓住一个字眼,捏着佛珠的手一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别告诉我,那姑娘之所以会和离,其中还有你的手笔!”
盛元帝摸摸鼻子,“朕不过是添了两把火,让姑娘和陈府生出些隔阂,最主要还是陈府自己立身不正。。。。。。”
“你还给我狡辩!”太后猛抓起矮几上的桂花糕向对面砸去,皇帝往旁边一躲,右手精准地抓住半空中的糕点,无赖似的笑道:“谢母后赏。”
“你气死我得了!人家好好的小姑娘,你哄着人家和离,让她永远低人一头,我怎么生出个你这般丧心病狂的儿子。”
至于万一是江善故意勾引皇帝呢,这个想法只在她脑中划过,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这儿子是何性子,没人比她更清楚,面上瞧着还算好说话,实则霸道强势至极,若真有小姑娘勾引他,中意的带回宫消遣两日,不中意的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
而对这个小姑娘呢,却是一副重不得轻不得的模样,方方面面都考虑的细致,将人仔仔细细的藏在背后,若不是他有心想让自己知道,恐怕还没一人知道他的心思呢。
而且听皇帝话中意思,很明显他们之前就认识,不过那小姑娘既然选择嫁去陈府,可见没让她这儿子得手,一想到皇帝暗中抓心挠肝的模样,不得不说太后暗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