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她到了他说的那家酒吧,按照他给自己的包厢号找了过去。
到达门口时,她没任何犹豫的推门而入。
包厢内灯光昏暗,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见她出现,他缓慢站起身,满眼复杂的叫了她一声:“软软。”
姜软没有应。
她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时隔几年他已没有当初作为姜总时的意气风发,眉眼间更是比之前多了几分颓废。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姜父走过去拉着她朝沙发走去。
姜软并没有坐,只是看着他。
姜父眼眶里全是复杂,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嗓音沙哑道:“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这不重要。”姜软甩开他的手,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被他面上的关心打动,“你不是要告诉我当初卷钱跑路丢下我跟妈妈的苦衷?你说,我听着。”
“就不能跟爸爸好好说会儿话吗。”姜父言语沉重,“看到你这样,爸爸真的很心疼。”
“真心疼就把你所谓的苦衷说出来。”姜软没再动丝毫感情,有了之前的事和霍知舟的背叛后,她对这些话越来越不相信。
姜父垂下眸子,人仿佛在一瞬间被压垮。
姜软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
“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但你非要个答案爸爸就告诉你。”姜父拿过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心情变得惆怅,“当初公司破产,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软静静听着。
“当时我若不拿着那些钱去往国外,我们一家人都会遭到那些人的报复。”姜父越说越沉重,“但我把钱拿走,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也可以在暗地里查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说这么多还不是把钱卷走将我们抛下?”姜软指出关键点。
姜父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捏紧,微垂的眸子一片阴沉,本想打感情牌再找一个无懈可击的苦衷让她相信,可思考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完美的借口。
以至于到现在,不知如何回她这话。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那你现在可以跟我去医院给我妈妈下跪道歉。”姜软话语直白而干脆。
姜父放下手里的酒杯缓缓站起身。
姜软以为他要跟自己走。
怎料下一秒他一改刚才沉重颓废的模样,脸色变得狠厉阴沉。
“让我下跪道歉她也配?”姜父一步步朝她逼近,露出了最真实的嘴脸,“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把你们母女留在京州,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霍知舟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
听到他这话,姜软也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是想为以前的事而道歉。
“你应该感谢我。”姜父越说越激动,“让你过上了豪门太太的生活。”
“真不知道妈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姜软最后那点儿亲情也耗尽,冷着脸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你再说一遍试试!”姜父被这话点燃了怒火,一把拽着姜软的胳膊将她摔在沙发上,“别忘了是谁养你这么大。”
姜软正想反怼。
姜父后面一句话来了:“听说你跟霍知舟离婚了。”
姜软眉心微蹙。
这事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姜父把自己最真实的目的显现出来,哪还有刚才半点沉重悲痛,“这次找你就是为了你分到的离婚财产,我也不全要,给我七成就行。”
“那你得失望了。”姜软从沙发上站起身,言语间比以往多了些冷嘲,“他一分钱都没给我。”
“我耐心有限,没时间跟你耗。”姜父脸色很差。
“你既然知道我跟他离了婚,也应该知道我最近在卖戒指。”姜软这一刻忽然觉得没有分到财产也挺好,“我要分到了财产,用得着卖戒指给妈凑手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