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聂怡月穿到这里印象最深的人肯定有景王身边的那个太监,毕竟她一个穿越女连一个太监都比不上,确实是个很大的阴影。
当年她是很恨那个太监的,毕竟因为他的存在也造成了她最大的一个绊脚石。
山月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玲儿眼神突然骤变,无尽的杀意涌向聂怡月。
她想起来了,这个临东城城主女儿当年也是到过京都,和景王有点关系的。
聂怡月被吓得僵住了身体,山月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双手抱胸的玲儿,许是玲儿凶了点。
“你认识我?”山月一向好脾气,以她现在的身体,就算想要发火都发不起来。
“不,不认识。”聂怡月强忍住自己想要点的头,然后偷偷看了玲儿一眼,“我,我就是不忍心有人命丧林家之手,所以来看看。”
山月点了点头,“这林家是什么大家?他们如此为非作歹城主和知州都管不住?”
聂怡月深吸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就是因为有知州在,所以林家才这般为非作歹,虽说林家被流放,但是林大小姐并没有,还留在了太子身边。”
“虽然换了个身份,但别人也不是傻子,只不过皇帝包庇罢了,这些年景王一直在找机会弄死她,只是皇帝百般阻挠。”
“林大小姐留在太子身边,底下的有些人就还心存侥幸,想要捧主子的臭脚,这里的陈知州就是其中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山月觉得聂怡月说话有种熟悉之感,就像她听到景王的消息一样,就好像她认识了很久。
就这样想了一下,山月的头又刺痛了一下,她捂住了脑袋轻吟了一声。
“主子!”玲儿立即紧张上前,拿出一瓶药放在山月的鼻子前,然后一只手放在她身后输送自己的内力。
“没事。”山月拿着药瓶,制止住了玲儿给自己输送内力,现在他们得罪了林家,有实力还是保留的,她看着聂怡月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
聂怡月看着山月脸上可以算是恐怖的伤,苍白的脸,忽然觉得当年她被送回临东城也许是那太监和景王的网开一面了。
是她,她一定没有命能活到今天。
“没事没事,公子你身上还有伤,我觉得你还是避一避林家的锋芒比较好,毕竟有人给他们撑腰。”聂怡月真心实意地说。
山月却一点波澜都没有,落雪山庄在大雁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实力,莫说一个被流放的林家,就算是京都的贵胄她都可以无视!
“无妨,倒是聂小姐,本公子觉得倒是你要避一避,回家去吧。”山月侧头朝玲儿点了点头,“抽一人送聂小姐回府。”
就在山月等人回到客栈不久,林府的人就上了门,一个穿着貂皮大氅的男子面前的小二。
“是谁这么大胆,敢和我们林府作对!”
山月稳坐在桌子面前,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玲儿叉着腰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他,“哟,本小姐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罪臣之家林府的啊!怎么?流放还不够,想要灭九族?!”
这话让林知礼脸色大变,他阴森森的盯着玲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有没有胡说,我们可以看一下下放到各州的邸报。”山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热茶,“林府流放,乃罪罚,绝无恩赦,若非太后尚且在世,林府仅凭通敌叛国一项就应灭九族。”
“你!你!——”林知礼指着林知礼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人说的没有错,但这么久了,也只有他当面这样说。
“别以为这里山高皇帝远,你们就可以称大王!我们落雪山庄还能比不上你们一个罪臣之府?!”玲儿见他这个模样更是添油加醋,冷笑两声。
原来说落雪山庄的人,怪不得敢这样与林府作对,作为景王左膀右臂的其中之一,落雪山庄的势力遍布整个大雁朝!
只不过天之骄子一朝败落,林知礼还不能习惯,他强忍住心中怒火,“就算你们是落雪山庄的人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我大哥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诶唷,我没有听错吧?”玲儿捂着嘴嚷嚷起来,“一个被流放了的罪臣之家居然还放纵亲儿强抢民女,甚至用那肮脏的手段企图毁坏他人信誉!这就是你们说的王法?!”
眼见自己说又说不过,打可能也打不过,林知礼只好恶狠狠地瞪了玲儿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
“你们给我等着!”
玲儿做了个鬼脸,表示她们就在这里等着。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当年权倾朝野的林府?还没有两日,小小的客栈就迎来了一个人。
陈知州还没有进门就吩咐让人直接绑人。
玲儿站在三月的身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掰了掰自己的手腕。
山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让走进来的陈知州感到了莫大的羞辱。
“你——”陈知州张嘴就要说话,却被玲儿拿在手上的两个令牌吓了一跳。
羽林卫校尉?!景王亲令?!
“陈大人,就算是没有王爷令牌,我这羽林卫校尉是不是也比您官大?还是说您想要以下犯上?”玲儿是落雪山庄最早的追随者,能让她受气的估计也就是京都里的那几个,面前这个算什么?
陈知州没有想到自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只能愤愤不平地行了一礼,“就算你是校尉也不可目无王法,随意打人吧?既然下面报上来了,本官是定要彻查一番的。”
“是不是随意打,陈大人你还不清楚?”山月客气的给陈知州倒了一杯茶,“落雪山庄做事,您觉得会无中生有?”
陈知州皱了皱眉,他紧紧盯着山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山月微微一笑,“我一看到林家人就讨厌得紧,人证物证早已在这段时间查实,早就踏上进京的路上了。”